李嗣源不再理他,转身又一把抓住刘太保李嗣本:“老六,你说、你说下雨了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看出李嗣源有些不正常了,李嗣本只好道:“大哥,下雨当然是擎伞了。”
“不,挡不住的。”李嗣源喃喃的道:“根本挡不住,禁军手里的铁棍指向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血雨。挡不住,我们的铁甲挡不住,我们的城墙防不住。什么、什么都挡不住!”
李嗣源确实是被禁军的火枪吓傻了吓呆了,试问在冷兵器称霸的时代,看到一排排的火枪撒出满天铁砂,如水泼、如扬沙,你拿什么去抵挡。
身上的铠甲都能被轻易洞穿,更别提血肉之躯。这哪叫打仗,这叫屠杀。不过这次与以往的攻城略地不同,被屠杀的是自己。
探子很快来报:“报!晋王,城外的禁军手中有一种铁管火器,喷射出来的铁砂铁甲都能打的透。就算是、就算是神仙怕也是抵挡不住啊!大太保、大太保的人全军尽墨。”
探子心有余悸,李存勖更是大吃一惊,他颓然坐了下来,诸将都面带恐惧。
李存勖猛地醒过来了:“快!快关城门,快去!”
探子不敢耽搁,慌忙拱手退出去,直奔晋州城门。
晋州,李存勖的大本营,却紧靠朝廷边境。没想到李嗣源第一仗,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三日后,禁军兵临城下,李存勖来到城墙一看,数十门大炮对准了城墙。城下禁军手里的武器不再是长矛,不再是大刀,不再是斧头锤子,甚至都没有了弓箭手。
取而代之的,全部是手里拿着一根黑漆漆的铁棍。铁棍中空,一端绑着木头。
火枪!李存勖猛地一惊,他不是不知道这种武器。细作早已从京城传了出来,可他没想到的是会有这么多,禁军所有人手里握着的都是这个。
不良人无孔不入,细作很难得到其他有价值的情报。再者禁军将士不得离营,情报也很难传出来。
细作费尽九牛二虎才得到禁军有火枪这种武器,至于威力,细作也不甚了然。
细作都不知道,李存勖自然是加倍模糊。他只知道朝廷有一种火枪类的武器,料必必然装备不会很多,不曾想这些禁军竟然清一色的换成了这种装备,李存勖怎么不惊。
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大炮已经校准。连绵不绝的败仗使得藩镇们怕极了大炮这种武器,属下拥着李存勖急忙在城墙上躲了起来,免得成为大炮的靶子。
李存勖一挥手,城墙上的抛石机将藩镇自制火药点燃,也准备投到城下禁军阵营里去。
可是有什么用呢,李存勖的抛石机尚未启动,有的仅仅是刚点燃火药引线,城下禁军大炮就已经轰了过来。
大炮吐出的不再是实心弹,而是威力巨大的开花弹。隆隆之声不绝,晋州城墙到处被炸的粉碎。
城墙上的晋军早被炸的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属下将士拼死护住李存勖逃下城墙。
不断有炮弹落下来,一旦落下来,必然是剧烈的爆炸。李存勖明白了,难怪李嗣源能被吓疯,他自己没疯也差不多了。
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门,在连续承受了十几枚炮火的攻击下,轰然倒塌。
禁军将士端着枪,嗷嗷叫着往城门冲去。
城门口李存勖的死忠们还想负隅顽抗,可是一排火枪放过去,就跟割韭菜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李存勖回过头,只吓得心胆欲裂,禁军手里的火枪简直就是神仙手里的法宝,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