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慧道“我护什么了没推就是没推。”
阮长贵说不过孙小慧,又出来到桌边坐下来,对着桌上的咸菜疙瘩闷一肚的气。
锅和碗都没了,家里刚好连馍馍没了,喝西北风吧
边屋里,阮志高一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坐下来只管吃自己的饭。
阮长贵一家有没有饭吃,他们不管不问。
一家人吃完晚饭,刘杏花和阮翠芝在屋里看着阮溪阮洁刷锅碗的时候,阮跃华红着半张脸跑过来问了一句“奶奶,有饭吃吗”
刘杏花看都不看他“喝西北风吧,管饱”
阮跃华“”
周雪云救完人回到家,凌爻已经在做晚饭了。
他家与往日一样安静,吃完饭一家人都在屋里,凌爻点着灯看书,周雪云坐在他旁边做做针线补补衣服鞋袜,凌致远在一边修修工具磨磨刀。
凌致远和凌爻不知道周雪云救了人,周雪云自己没提,便没人说这话。
晚上照常睡觉,第二天听到鸡鸣床,吃完早饭出门干活。
周雪云没把昨天的事放心上,拿镰刀到了地里,她发现别人看她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少人见了她都十分热情地打招呼,亲切地叫她“周姐姐”“周妹妹”。
周雪云有些不太适应,是都礼貌地笑着回应了。
拿着镰刀弯下腰来割水稻的时候,又有人很是不生分地问她“周妹妹,以前在城里的时候,是当大夫的吧”
周雪云弯着腰继续割水稻,客气地回“是的。”
又有人出声问“怎么不说呀”
周雪云温着声音道“没什么值得说的。”
城里的事就是城里的事,自从下乡到这里开始,她就已经和城里的一切无关了。因为戒备心重,时时刻刻防着人,她没打算融入这个村,自然什么都不说。
这次她救人的事情,打破了她维持了四年的压抑的平静的生活。
除了白天许人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表情里全是尊重,晚上她戴着草帽拿着镰刀回到家,刚放下草帽和镰刀洗完手和脸,又听到吊脚楼外面有人叫她“周姐姐,在家不在家”
凌爻在灶后烧火,没有伸头看。
周雪云自己转身出来,只见是她昨天救的那小孩的妈妈。
艳妈手里拎着一只烫过热水拔光了毛的公鸡,另一只手里则拎着一个西瓜大小的小竹篮,竹篮里装着一些干干净净的鸡蛋,都是没沾上脏东西的。
她看到周雪云,直接走上楼梯到周雪云面前道“周姐姐,乡下东西少,没什么可感谢的,我给宰了一只公鸡,有一些鸡蛋,留下吃。”
周雪云可没见过这种事,忙摆手说不要。
艳妈硬是把东西往她手里塞,继续说“昨天救了我们家艳一命,我们没什么可报答的,就这点东西,就收下吧,不要嫌弃。”
周雪云哪里敢嫌弃,只是觉得自己做的那点事,不值她送这么东西。她在乡下过了几年她自然知道,这只鸡和这些鸡蛋,对于农村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仍是说“就是举手之劳,真的不用,拿回给孩吃吧。”
艳妈杵在她面前,“周姐姐,救的是我们艳的命啊,要是不收,我们一家真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鸡杀都杀了,就烧了吃吧,让我们安心。”
周雪云看着艳妈,做了片刻思想斗争,折中道“那要不这样吧,这只鸡我就收下了,是鸡蛋拿回,好不好”
愿意收只鸡成,艳妈笑了道“那行吧,谢谢周姐姐。”
周雪云诚心地笑来,“要不留下来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