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砚道“我就给他拿了两天的药,最迟后天回来。”
陈叔笑而不语,关门离开。
书房内只剩下谢崇砚一人,手指夹着烟轻轻在烟灰缸碰着,烟烬掉落,他注意力逐渐放空。
说也奇怪。
往常程梵就算住在家,也是睡在隔壁房间,不会打扰他。可今天,他的心脏像是被挖走一块,空空的。
大概是,从此程梵的生命中,便多了两个重要的人,而他不再是唯一。
谢崇砚无趣地想了想,如果让程梵现在将这三人排序,自己应该会排在倒数第一。
前面可能还得加一个墨墨。
掐掉烟,他起身准备睡觉。无意间转身时,瞥见楼下站着一个身影。
身形蓦地一怔,谢崇砚快步下楼。
程梵只披着一件睡衣外套,脚上甚至只穿着拖鞋,呆呆望着门口。
谢崇砚走出来,一眼便注意到他明显刚刚哭过的眼睛。
他低头,语气宠溺且无奈“怎么哭了陈奕川应该不会欺负你。”
程梵敛着湿润的眼睛,静静看着他。
谢崇砚上前将他抱起来“进屋吗”
程梵右手顺势勾着他的脖子“你都抱着我了,还问我。”
谢崇砚被他气笑“只有委屈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程梵脑袋枕在谢崇砚肩上,小声道“我得在我哥醒来之前回去。”
谢崇砚调侃“瞧你这语气,我们怎么这么像偷情”
程梵傲娇道“谁要和你偷情”
上楼时,谢崇砚没询问程梵的意见,心照不宣将他抱进自己的房间。
程梵刚才正是注意到书房亮着的灯才没有敲门,问他“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谢崇砚“养家糊口。”
程梵一副不信的神态,任他放在床上。
谢崇砚的被子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儿,程梵顺势钻进去,单薄的身子躺在里面,几乎看不出有人。
谢崇砚开玩笑“以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一颗脑袋放在枕头上。”
程梵想了想那个画面,嫌弃道“你好讨厌。”
谢崇砚视线漫不经心落在他的身上,关灯上床。
“你哥半夜醒来发现你不见了,会不会担心。”
“我留了纸条。”
“纸条上怎么说”
“谢崇砚害怕,让我回去陪他。”
漆黑的房间,一道黑影俯身笼罩着程梵,谢崇砚凝着他“你坏我名声,怎么赔”
感受着压迫感,程梵脸颊滚烫,别过脸“没法子赔。”
谢崇砚抑制着逐渐粗重的呼吸,低声笑了笑,重新回到自己枕上,“好了睡觉了,明早偷偷送你回去。”
“偷偷”两字,谢崇砚故意加重,唯恐程梵听不见。
这时,黑夜中出现一道声音。
“谢崇砚,抱着我,我害怕。”某人语气骄傲,带着些小命令。
谢崇砚长臂一揽,程梵滚到他怀里。他低头沉吟“程梵,你是不是当我是和尚”
程梵敛着颤动的睫毛“什么意思”
谢崇砚声音带着几声蛊惑“没什么,空巢老人发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