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还是称呼我一声凌小姐较好,你我之间,怕是没有熟悉到这地步。”
曾介本是磊落大方的人物,到了凌见微面前却局促的手脚不知往哪儿放,他在凌家人面前可谓舌灿莲花,对凌见微讲话却口舌打结,惊觉自己唐突,要赔罪,半天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一个字。
凌见微见他如此,更不想搭理,只是外头人多眼杂,不好闹出大动静,曾介努力半天,最后期期艾艾地说“我、我七日后,便要回丘州。”
“我在这里祝曾大人一帆风顺,官运亨通。”
曾介紧张极了“凌小姐,我、我”
他只恨自己不会说话,亦步亦趋跟在凌见微身后,这一进书局,在外头就瞧不着她身影了,不远处马车里的崔肃抓心挠肝的难受,他怕凌见微真的看上曾介,两人成亲,她势必会随夫外调,丘州距京城路途遥远,往后还要如何相见
凌见微被曾介缠得头疼不已,没等她下逐客令,崔肃竟大步流星闯了进来这下可好,两个男人压根不管她的意愿是什么,直接抢上了,这个说凌小姐已和离我与她是两情相悦,那个说即便和离她也曾是我的妻子与你无关,听得凌见微冷笑不止。
他们俩哪里是在讨论她这个大活人,分明是在讨论一样物件,谁得到了谁显得厉害。
“崔大人,和离便是陌路人,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对得起你家中的夫人么”
曾介在凌见微面前不会说话,在崔肃面前就不一样了,直接戳崔肃肺管子,都已和离另娶了,还在这里装深情,要不要再写一首诗
崔肃贪婪地看着凌见微,对曾介说“我与夫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说你与夫人两情相悦,我不信夫人愿意嫁你。”
曾介大声道“谁说凌小姐不愿嫁我不在乎她是再嫁之身,更不在乎她有个女儿,若她愿意嫁我,我此生便可不要儿子”
这话听着很是感人,要是凌见微存心想气崔肃,可能也就顺口应了,但她心里早不将崔肃当回事,所以听这两人争论便觉可笑。
她先问崔肃“你我已经和离,你叫的哪门子夫人你的夫人在家中等着你,还请你不要得陇望蜀,你已经辜负了一个,还想要再辜负第二个”
又说曾介“你不在乎你凭什么在乎我再嫁之身怎么了,我有女儿怎么了,轮得到你来说在不在乎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也就是说,你认为这是值得在乎之事”
两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凌见微笑了笑“算了吧二位大人,你们都请回,以后也不必再来,咱们压根就不算一路人。”
跟这俩大眼瞪小眼这点时间,凌见微福至心灵,突然懂了为什么很多时候女儿总是用那种冰冷中透着无语的目光看自己,因为真的没法沟通,现在她对崔肃跟曾介两人也是同样的感觉。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俩要真是对她痴心一片,要不凑一起得了,可以日日夜夜一起赞美她,她爱听,别的就不必了,尤其是不必到她跟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