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功利现实得不得了。
梁永年讨了一个没趣,心中恼怒,沈浪这厮还真是小人嘴脸。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幸好张翀还是懂事的,不会给他脸色看。
梁永年道:“听闻苏难谋反,我真是惊骇欲绝,立刻披甲上马,准备集结军队前来平叛,前来支援张公。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身体,连站都站不住,差点死在病床上。如今身体稍稍安好,我这便率领四千大军前来平叛。”
张翀道:“都督忠义!翀正觉得独木难支,都督既然来了,那这白夜郡城防务就交给都督大人了。”
中都督梁永年道:“岂敢岂敢,术业有专攻,张公乃一代名将,这白夜郡城防务当然还是要交给你的。我带的这五千军队全部交给张公,我只带耳朵,不带嘴巴。”
五千大军?
咱别吹牛了好吧,你就算把衙役全带来了,也没有五千。
紧接着!
外面又有人禀报道:“平西伯郑陀到!”
房门猛地打开,一个更高大的身影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他就全无梁永年小心翼翼的姿态了,直接走到张翀的病床面前道:“张公,何以至此啊?”
张翀咧嘴一笑。
郑陀来到沈浪面前,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小子,这一仗打得不错,没有给玄武侯丢脸。”
我艹你娘。
这一巴掌让沈浪半边肩膀都麻了。
而且你这幅豪迈的样子装给谁看,你这幅长辈牛逼的样子装给谁看?
明明心虚害怕得不得了,却还要装着牛逼哄哄。
“梁都督也来了?”郑陀朝着梁永年拱手。
梁永年回礼。
郑陀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刚刚过去的这一战痛快,我亲率一万六大军,追杀苏盏数百里,将他杀得丢盔弃甲,鬼哭狼嚎,如今他讨回镇远侯爵府的士兵最多不超过三千。”
又来一个吹牛的,而且在摆功劳。
“梁都督,你带了多少军队过来?”郑陀问道。
“五千。”
郑陀又问道:“张太守,你手头有多少军队?”
张翀道:“两千,但至少要留一千守白夜郡城。”
郑陀朝着沈浪望来道:“小子,你有多少军队?”
沈浪道:“三十亿精队。”
郑陀伯爵猛地一咬牙,拳头在袖子里面一握,真是很想一拳头垂死这个小杂种。
你一个小小赘婿这么跋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郑陀道:“如此一来,我们有联军三万!苏难这一次大败,军队应该不足五千。但是镇远侯爵府城堡固若金汤,很不好打!接下来该怎么打,大家议一议。”
张翀道:“平西伯是兵法大家,您来说。”
郑陀道:“苏难叛军的主力虽然已经被消灭了,但是老巢还在,最后这一战至关重要。蛇无头不行,所以我觉得我们联军必须先要挑选一位主帅出来。”
沈浪不由得一愕。
这郑陀如此跋扈霸道吗?
你之前对国君的旨意阳奉阴违,陪着苏氏演戏,对张翀见死不救,差点让整个战局崩溃给越国带来灭顶之灾。
为了渡过这次难关,你应该哀求我和张翀在这次平叛苏难的大功上拉你一把。
没有想到你竟然就是要喧宾夺主,直接抢走主导权,抢走整个联军大权?
果然是军阀作风。
打战的时候龟缩不前,争功劳抢果子的时候凶横彪悍无比。
听到郑陀的话后,梁永年不由得一愕,然后大声道:“对,对,对,名不正则言不顺,在消灭苏难这关键一战,我们联军需要推举一位主帅。”
郑陀道:“梁大人是天西行省中都督,官职最高,爵位也高,我推举梁都督为联军主帅。”
梁永年道:“不行不行,我是文官,没有打过仗,如何做得了联军主帅?我推举郑陀伯爵,您身经百战,一代名将,而且武职最高,麾下军队也最多,这联军主帅一职,非您莫属。”
接下来,两个人猛地争吵起来。
互相都要推举对方为主帅,拼命说自己不行。
足足争吵了半刻钟,也没有一个结果。
最终梁永年道:“张翀太守,沈浪城主,你们两位也有发言权,郑陀大将军最擅长兵事,这个联军主帅之职是不是非他莫属?”
沈浪摇头道:“我觉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