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军营,到处都是堡垒,到处都是防线。
南瓯国到处都是密林高山,很难找到大片的平地,几十万大军根本就施展不开。
而天西行省,出了夹在中间的这座大山之外,其余几乎是一马平川,最适合打超大规模战争。
为了打这一仗,楚王几乎倾尽所有。
这才是真正的倾国之战。
那么楚王向隐元会借贷了吗?
没有!
楚王贪婪而又吝啬,根本不像宁元宪那么败家,国库可比越国充裕多了。
“父王,经过近一个月的激战,越国大军伤亡超过四万,我军伤亡超过六万。”
楚王颔首,对这个数字表示满意。
作为主攻的一方,伤亡比对方多出两万,这很正常,是一个非常健康的数字。
“经过三次增兵,如今我们在镇西城战场上的大军依旧维持在三十二万左右,而种尧守军不足八万,仅仅只有我们四分之一。”
“我们依旧拥有大量的攻城器械,粮草充裕。”
“只要卞逍大军不南下,这一战我们依旧有巨大胜算。”
“哪怕双方士气上,我军也依旧远胜越军!”
楚王提起一支大战刀,来到地图的面前。
这支战刀足足有大几十斤中,楚王每次都喜欢把玩,表示自己的武勇。
“听说越王身体震颤更加明显了,每天手中都拿着两个核桃在把玩?”楚王笑道。
“是!宁元宪的身体每况愈下,宁岐咄咄逼人,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位奢靡无度的越王就要被架空了。”
楚王冷笑道:“他是个精致人,每天把玩的不是玉石,就是文玩。哪里像是寡人,每日刀不离身。”
“大王威武!”
“有大王在,此战我楚国必胜!”
楚王目光落在地图中间的镇西城上。
原本他的时间很充裕的,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围城,等到种尧大军士气最低落的时候再攻城,便可事半功倍。
但现在局面突变。
矜君退兵了,吴王止步不前。
那他楚王就有必要加速推进战局。
在最短时间内灭掉镇西城,大军一直推到越国都城之下。
然后,再和宁岐开启谈判。
虽然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但依旧是恢弘大胜,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楚国成为南方霸主。
宁元宪和寡人比起来,还是相差得太远了,此人完全是徒有虚表。
但是楚王心中又有一丝阴霾。
那个至高无上的大炎皇帝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竟然出面向吴王施加压力,宁岐究竟向皇帝陛下承诺了什么?
我楚王难道对皇帝陛下你还不够尊敬吗?
二十几年前灭姜离,也有我一份功劳啊。关键时刻,我可是直接倒戈的。
当然这话楚王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此人太狡诈多变,所以姜离陛下很不喜欢他,和他非常疏远,根本就没有拉他进入阵营之内。
而楚王一边暗中向大炎皇帝献媚,一边又拼命写信向姜离表示自己的敬仰之心。意图左右逢源,投机取巧。
而等到姜离陛下暴毙,大乾主帅叛变之后,楚王立刻翻脸,出兵几十万攻打大乾王国领土。
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在灭姜离一事上是有功的。
但是在皇帝陛下心中,此人只是投机成功,硬生生夺走了十几万平方公里土地。
可是有点虎口夺食的味道。
“父王,我们何时攻城?恐迟则生变。”楚国太子道:“最近炎京的风声不太对!”
楚王冷笑道:“皇帝陛下不愿意见到一个强大的越国,也不愿意见到一个强大的楚国。但是我楚国和大炎帝国也不接壤,对皇帝陛下的威严我敬畏无比,但大炎帝国总不能派出大军强行干涉吧。”
楚国太子道:“眼前之被动局面,罪魁祸首都在于沈浪。”
“这个孽畜!”楚王对沈浪几乎恨之入骨。
上一次的边境会猎,正是因为沈浪,楚王才蒙受奇耻大辱。
而这一次,矜君退兵停战和沈浪也有直接关系。
阿鲁娜娜攻打楚国平南关,更是沈浪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楚王真的恨不得将沈浪这个小白脸扒皮抽筋。
“这个孽畜真是损人不利己啊,他以为这等行径是在帮宁政吗?完全是在帮宁岐!若宁岐成功上位,他沈浪死无葬身之地,金氏家族也要亡族灭种。”
旁边的楚国礼部侍郎咬牙切齿道:“这等挑梁小丑,空有高明的手段,却毫无战略目光,若是他被宁岐弄死,臣愿意一醉方休。”
上一次边境会猎,直接被打脸最狠的便是这位楚国的礼部侍郎了,当然还有更惨的鸿胪寺卿,关键部位受伤太重,直接被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