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府主拎着长剑,他看着蹲在泥塑石像前,那位不动声色,实则额头已经渗出豆大冷汗,与穹顶砸落的水珠,一同滚下面颊的少年,他喃喃道:“逝者不可复生,可惜了,剑器近是真的死了。”
宁奕咬了咬牙,他仍然在固执的输送着自己体内的神性水滴,接近百滴的神性水滴,对于宁奕而言,是一笔天文数字,但是此刻却显得捉襟见肘。
“若是剑器近真的活着,也不至于,连一丁点传承都未曾留下......”应天府府主拎着长剑,开始缓慢前进,他微笑看着斗笠女子,侧首认真问道:“苏幕遮,听闻你点燃命星之后,不愿继承书院前人遗藏,潜心修刀二十年,势必要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刀路,不知现在......境界何如?”
斗笠女子早就搭在刀柄上的那只手,缓慢攥拢刀把,水珠顺延斗笠滚落,大风吹动,犹如一道泼洒开来的细狭雨幕,她按下斗笠,一字一句沉声道:“你可以来试试。”
书院之争,并非意气之争,已经绵延千年。
应天府府主面带笑意,仰头看着穹顶。
雷光乍落。
他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疾风骤雨之中,那位大红袍浸湿的府主,拎剑踏出,身后所行之处,地面之上,“后知后觉”炸开一连串土石碎屑,一剑倾尽全力的劈砍而出,星君境界的星辉,犹如飓风过境,掀起通天水柱。
一柄墨刀挑开漫天水汽,先是展露一截刀尖,接着便是一位披着黑色斗篷按着斗笠的女子,肩头撞出水汽,以兜圆之姿态,踏水而行,撞出水柱。
一刀递出!
竖着切开天地的一剑,与横着撕裂万物的一刀,就此撞在一起——
剑气刀气绵延扫荡。
水月面色陡变,身子横掠,刹那浮现在宁奕身前,抬起双手,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这位书院剑道小师叔不过命星,但剑气修为,相当强横,漫天水气,如千军万马踏来,冲击在她的三尺剑气屏障之上,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噼里啪啦狂响不止,只是微微凹陷,便被剑气剿灭,发出不堪的嗤然破碎声音,片刻之后,缓慢溢散如烟。
竟是凭借命星境界,硬生生抗住星君境界的一击强攻。
即便只是余波,威力仍然可怕。
书院的一些命星修行者,面色苍白,站在最前方的首当其冲,被剑气刀气波及,以刀尖剑尖杵地,双手攥柄苦苦支持,仍然被吹得东倒西歪,几乎站立不稳。
这两位星君,隐藏多年,几乎没有在世人面前展露过实力,此刻倾尽全力一战,仅仅一击,便是声势滔天!若是单对单对捉厮杀,这两位的杀力之强盛,在大隋天下必然有一席之地,与凭借大衍剑阵才能所向披靡的覆海星君之流截然不同,剑修刀修,行走的均是世间最极端的道路。
一刀一剑之后,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各自倒退,最终各退十丈。
应天府府主面色凝重,他剑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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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水珠在面颊上缓慢落下。
“苏幕遮,你没有让我失望。”
双手攥刀的斗笠女子,面无表情。
应天府府主轻声道:“若是单对单,生死厮杀,结局的确不好说.....你已走到了星君的极致,要杀死你,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白鹿洞书院的斗笠女子,皱起眉头。
斗笠女子似乎心有所感,面色苍白起来,大雨磅礴,落在身上,隐隐有窒息之意。
大红袍飘摇的府主,站在青山府邸空旷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