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之外,一道民舍的房顶之上正趴着一个男子,只是因为他衣服的颜色与瓦片相似,不走到面前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牛车突然间停下,他便趴在那里动也未动。多亏如此,这才没有被发现,但他却知道,目标已经警觉,继续跟踪下去,除非还有好的遮挡物,不然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踪迹,他便沉下心来,等着牛车渐渐远去之后也没有在跟上去,而是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飞速赶去。
一个看似极为普通的小院之中,男子轻纵翻墙而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院内,看到的正是座在院内大树之下饮茶的另一个男子,人未走近,便已经半跪在地:“主子,那女子十分的警觉,差一点就发现了小的,小的不敢在跟,便退了回来。”
“嗯,不愧是女魔头一手培养的人,倒是有些本事。好了,以后白天你远远的盯着就可以,只需要摸清他的活动规律便是。告诉地煞,晚上盯紧一些,如有机会,马上回报。”男子轻摸着茶杯,嘴角翘起,似是带笑般的说着。
面相上来看,男子不到四十的模样,俊郎自信,似是早已经看透了人生百态一般。尤其是一笑之间,亦是充满着一股邪性之意,一同散发的还有一股子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男性魅力,让女人看之很容易沉沦下去。
这种年纪的男子,身上的成熟之感远非是青年男子可以相比,对于女性的杀伤力自是不小,外加他举手投足间的那股自信之感,更是给人一种万事握于手中之意。事实上,此人的本事真的很大,他便是江湖中很多人谈及即变的逍遥公子,便是前狄公主重金请来对付雪菲的人。
早已经入宗师之境的逍遥公子,在江湖上也有着极响的名号,便连乾文帝都曾派人招揽过,毕竟堂堂大乾,竟然连一个宗师境的座阵高手都没有,实在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
可惜的是,能入宗师境之人,无不是心坚意志者,又岂会轻易的为他人所用?他们习惯了自由,习惯了懒散,又岂会在愿意让人去管着。成为强者的一个最大动力不就是想成为人上人,成为了潇洒自在的人吗?现在要为皇家所用,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可寻?
所以真正的宗师境是很少愿意服人的。除非像是申屠为那般,在还是弱者的时候就有了主子,他们在成为宗师境之后才不会轻易的离开,改弦易辙。
便是这般的一个人物,此时来到了大梁城,又盯上了雪菲,不得不说是一种对沈傲势力的一种极大考验。更不要说,此行前来,逍遥公子还把最好的两位帮手,天绝和地煞都带了过来,摆明一幅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之态,那只会更加让人头疼。
天绝退了下去,去找地煞交待主子的任务。此时,恰有一阵的微笑从院中刮过,带起了一道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引得逍遥公子的目光不由向着东面柴棚方看向看去。那里埋着原本院主人一家四口的尸体。
逍遥公子并没有前狄公主那般的实力,早早在大梁城中安排了眼线。初来这里,需要落脚之地,便选择杀人、灭口、占院。这一家四口只是运气不好的被逍遥公子看上了而已,便一一倒死于地,惨死家中。
这便是江湖的险恶。没有道理可讲,一言不和便是拔刀相向,最终不是要看谁是正义的一方,而是要看谁的拳头更大,那谁就是正确的,就是那个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人。
带着厌恶的目光由脸上闪过,逍遥公子的目光随即变成了正常,依然座在那里慢慢的品茶,丝毫不受那血腥和恶气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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