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这时候,林琳母子俩难得默契地异口同声,都看着薛琳琳,期待她的馊主意横空出世。
“你们等着,我打个电话。”
“要等多久?我怕夜长梦多。”林琳问得有些急促。
“妈,早在你敲门之前,就该考虑这个‘夜长梦多’了,现在再提,晚了!”薛琳琳说完,不再搭理她老妈,而是拨通了她朋友的电话:
“现在到哪里了?我这里实在没办法,需要你过来帮一下忙。”
“OK!”
“那我等你,路上小心一点儿!”
见女儿挂了电话,林琳又不满意了:
“怎么这时候才让你朋友过来?刚才就应该一起过来的。”
“姆妈,听说过家丑不可外扬吗?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这张脸呢?”薛琳琳看着老妈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就来气。
都说子不嫌母丑,可有时候,那个母亲丑的不是外貌,而是心灵,真的没法让人心生欢喜。
人家形容自己的母亲都有光辉形象,哪怕满脸麻子,却还温柔贤良,宽容好德……不然,为何要把祖国比作母亲?把党比作妈妈呢?
实在是,母亲这样一个生物非常非常伟大啊!
然,在薛琳琳的印象中,小时候,这位“伟大”的母亲会时不时跟自己抢美食,抢奶奶送的珠宝、红包;长大了,看到自己有些什么进口的化妆品,也会理所当然地顺手牵羊,还听不得女儿意见,总是摆出一副黄世仁的嘴脸。
不仅如此,自从上了寄宿学校,平时,老爸一有空就把他们姐弟俩送奶奶家,渐渐地疏远了她。
这一下,她就更不乐意了,儿子舍不得骂,光挑女儿的缺点数落,明明是她在说人是非,说着说着,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她不起,只有她最委屈,最可怜。
那是一只受伤的花孔雀,唯一值得傲娇的就是一身体面的羽毛,既飞不高,却有当凤凰的野心。
事实上,有野心,是形容有能力的人,如果脑子里满是的水且晃荡不停的人,那就不叫野心,叫痴心妄想,叫好高骛远了。
青春期的时候,她都不愿回家,除了厌恶老妈,还看不起老爸,原因也很简单。
她一直想质问他:当初是什么眼神,会众里寻他千百度,找了一个凶悍的绣花枕头,来做妈妈,是有眼无珠吗?
几次想脱口而出,可看到薛文潘躲在厨房生闷气,抽闷烟;躲在阳台喝闷酒,默默垂泪。那些话,只能顺着口水咽下去,滋生出源源不断的同情。
鲁迅对孔乙己的评价是“痛其不幸,怒其不争”,套在老爸身上,无比贴切。
“哼!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你眼里,生你养你的亲妈,比不上自己那张脸面!当初,真的不该把你给生下来!个白眼狼!”林琳忍不住把气撒在女儿身上。
这也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了,一不称心,就拿女儿做出气筒,像是条件反射一样。
“是是是!你都不该嫁给爸!不嫁给他,就一了百了,也不会生出我这么个讨人厌的女儿!”薛琳琳说完,气得不愿站在琳琳身边,索性转身去电梯口,等朋友去了。
却听得林琳气急败坏地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