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给他三个胆也不敢来闹事。
这下完了,钱没挣到还要蹲十年大狱,出来还有什么指望?
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黄永寿面如死灰,哀求道:“李老板,我……我错了。”
“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小喽罗,你们饶了我吧。”
“是赵业成要搞你,他出一百万要你一条胳膊……”
“不然我跟你无怨无仇,干嘛要来找麻烦。”
李重楼闻言眼里寒芒炸裂:“金条的事你全程参与,现在全部推给赵业成,你觉得警察信么?”
这件事果然跟赵业成有关。
他不但没离开秦州,还费心设计报复自己。
这种人不除,恐怕后面还会兴风作浪。
既然如此,那就借黄永寿的口,把他彻底做死。
送到里面陪陪师父,省得他老人家一个人寂寞!
“我就是文庙古玩市场的一个小掮客!”
黄永寿急于脱罪,把自己知道的事全抖露出来:“金条的事也是他三个月前策划的,我根本不清楚内幕。”
“直到昨天他找上我,我才知道原来是假的。”
“不然我怎么敢干这种犯法事……”
黄永寿眼皮多活套。
知道从犯跟主犯量刑天差地别,走是走不脱了,罪证又齐全。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功赎罪,把赵业成供出来。
犯不着替他背黑锅。
李重楼心里微动,淡淡问道:“你说你是掮客?”
掮客是个古老的职业。
人眼熟、懂行情,从中牵线取利,本来无可厚非。
可近年掮客们变了味,金钱第一,道德良心全抛,连同好也敢“宰”。
演变成巧舌如簧设陷阱坑人的代名词。
以至于现在掮客、托儿、跟着跑这三种人,并列成为古玩行极不受欢迎的存在。
但对李重楼来说,掮客却有大用。
这一刻,他便动了收服黄永寿的心思。
人品好坏他不在意,关键是怎么用。
“千真万确!”黄永寿信誓旦旦:“你不要信,我带你去找赵业成,他就藏在文庙一家玉器店里。”
“用不着你带,赵业成只要还在秦州,办他轻而易举。”
李重楼一眼看穿黄永寿的企图,连哄带吓:“你帮他诈骗,但念在你有心悔改。”
“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有价值!”
“这……”黄永寿懵圈了。
面前的李重楼,哪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根本就是个老狐狸。
价值?
他能有什么价值?
见黄永寿冥思苦想,李重楼也不急。
淡淡点了一句:“你干掮客消息必然灵通,听说过哪里出宝么?”
黄永寿眼睛一亮:“宝……有有有。”
“东山你知道吧?乾隆爷六下江南必去之地。”
“那块听说年底之前要拆迁,我认识个叫陈正河的,在他手里倒腾了几件玉器。”
“我听他说,他爸手里还有大宝贝!”
东山!
李重楼心里一喜。
怎么把这块宝地给忘了。
因为前世出狱时东山已经完成大改造,成了风景区。
宝贝早就被洗劫一空,但现在不同。
还没开始拆迁,说不定真有大漏可捡。
黄永寿这番话,彻底激起了他的兴趣。
但依然不动声色淡淡说道:“这个线索还凑和,起来吧。”
“那……那我?”黄永寿小心翼翼看着李重楼的脸色。
“不会有事。”
李重楼给他一颗定心丸:“以后多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比你用歪门邪道赚的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