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门诊处、挂号处、候诊室、手术室,医生和助手都有各自食宿的地方,右侧府邸为士兵住院处,左侧府邸为将校住院处。
目前科室分为头部、神经、烧烫、传染、腹腔、四肢,为了方便勇卫营的女眷诊治,还特意增设了妇产科。
幺鸡见到苏晨嘴唇发白,额头上的汗珠不住的往下花落,就知道这家伙伤得不轻,在用意志来硬撑。
他的主治医师已经介绍过病情了,一侧的胳膊和大腿完全被炮火轰烂,皮开肉绽不说,右臂已经可见白骨了。
由于细菌感染,导致伤口无法愈合,医师已经为其调制了几位抗菌草药,不过收效甚微,能否扛过未来几日还不得而知。
病床旁边正在垂泪的年轻妇人便是苏晨的正妻,见到自己夫君这般半死不活,她又爱莫能助,只能不住地啜泣以表心中的哀怨。
屏退众人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某太子、杨进朝、喜儿、主治医师,以及小两口,幺鸡让医生揭开伤口上的棉布。
这才看到受创部位已经严重化脓,陡然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若不能截肢,想保全躯体,就要采取赌命的办法了。
“本宫这里有一味刚刚合成的药物,可以用来治疗这种伤势,来自仙界,不过对凡间的人还是头一遭用,对常人来说,不啻于剧毒之药,爱卿用了就此毙命也说不定,故要事先询问尔等夫妻二人方为妥善!”
连幺鸡都不知道这磺胺到底能否具有理想中的药效,古人对西药没有抗药性是肯定的,不过如果磺胺劲儿大,直接把病人给搞死了,那某太子也没招将其救活。
磺胺的抗菌能力当然远逊青霉素,因为是外用药物,药效却是大大高于草药的,如果草药对这种病情无济于事,那就必须上磺胺了。
幺鸡暗自揣测,认为一个重伤员用一两磺胺应该足够了,除非自己合成的纯度不够,当然这一两磺胺也不能一次都给上了,万一有足够的药效,用药过量就成了催命符了。
没等老婆发话,苏晨便毅然决然的同意了,说地很是豪迈:“殿下无须担忧,卑职不才,斗胆一试,身为勇卫营一员,理应视死如归,若是未能战死沙场,却为此药所惧,卑职岂不如鼠辈乎?”
太子在此,又欲救治自家夫君,苏晨的老婆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却是眉头紧蹙,为老公的伤势牵肠挂肚。
不过适才太子也说了,这是味毒药,用药之后,病人就此撒手人寰也说不定,所以她心里还很不情愿。
见到老婆紧咬樱唇,不敢言辞,苏晨很是不悦地教训道:“有何之忧?为夫命硬得很。太子殿下不嫌为夫身份低贱,愿意用仙药来救治,为夫感激不已。作为妇道之人,莫要不明就里,推三阻四!”
妙妇老婆这才慢慢地点点头,她也明白老公的病情已有恶化的趋势,再没转机的话,只怕就很难起死回生了。
“让他们签字按手印,然后就可以用药了!”
主治医师已经给苏晨用过了麻药,这货应该不会被活活疼死。
拿出瓶装的一两磺胺,用天枰分成了等量的五份,每份半劈,每六个时辰上一次药。
如果病人的情况得到好转,便按此剂量来用,反之则立即停止,改用其他药物来治疗。
要是扛不住,直接挂了,那就拉出去埋了吧,发给家属五百两银子的抚恤金就行了。
话说回来,就眼前这区区一两磺胺,就是用一千两银子都买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