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库不禁双目圆瞪,不可思议地叫出了具体金额。
“哼哼~!”
陆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很显然对方的猜测与自己的答案并不一致。
“……你……”
既然没猜对,王登库便陡然想到了一个更大的金额,这就彻底超乎他的想象了。
“给本官听好了!一百万两银子!少一两都不行!”
陆毅收起轻松的表情,换上冷峻的脸色,咬牙切齿地报出了最后的价格。
他断定对方拿不出这笔巨款,就算真的有这么多钱,也不愿意献给自己。
“你……莫要欺我朝廷无人……到了京城……我自会安然无恙!”
对方这是摆明了要霸占自己的家财,王登库也不再步步退让了。
他在朝廷里也不是没有内线,只要家人运作得当,他便照样可以从锦衣卫的诏狱里出来。
“安然无恙?哼哼!你这奸商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下令的么?”
陆毅就是要杀一杀对方的威风,哪怕真是朝廷里有人,也照样只能看着你被处决。
“王某洗耳恭听!”
王登库还不知道太子对自己的看法,听听也算是了解一下。通过安插在京城的眼线,山茜众商人早已知晓太子监国,只是还不曾得到太子对商贾的看法。
“事到如今,本官直言无妨,殿下对尔等之行径早已了如指掌,故而命下官对尔等家人嘛……只有四个字!不是赶尽杀绝,而是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已经对晋商恨之入骨了,莫说是人,就算是晋商家里养的一只鸡或者一条狗,都要通通杀掉。
除了可以可以用于拉车的骡、牛、马、驴等大型牲畜之外,凡是喘气的玩意,一个都不准活下去!
然后将这些晋商做成人皮灯笼,赏赐给其他商人,就挂在各自的宅院里,让这些同行们明白明白偷税叛国的下场究竟如何,看以后谁还敢如此这般。
某太子特意吩咐赶往山茜查抄晋商的东厂和锦衣卫,只要是九族之内的晋商亲系,一律不准漏网,连同仆人一并缉拿。
只有说出账本上未曾撰写的藏金或储物地点之人,方可得以赦免,否则便是读职,倘若私自收受晋商之银两,其罪责便于晋商等同。
在自己被扒皮还是对方被扒皮之间,所有办事的藩子都很容易做出决断,而且会非常自觉的监督同僚……
“哈哈哈哈~!官爷莫要吓唬草珉,太子殿下会轻视我等晋商?若是将我等处死,北方军粮由何人来供给?”
王登库听到锦衣卫头目的言辞,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放声大笑,只要紧紧攥住军粮这个护身符,不论是皇帝还是太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若不是晋商不远万里,从南方将粮食转运过来,远在陕茜的边军早就被活活饿死了,那还能够戍边保珉。
太子方才十岁,不过是黄口年纪,能够下次圣旨,定是被蛊惑,这些奸佞殊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陆毅见到这厮居然有恃无恐,便轻笑地回应:“殿下有言在先,晋商如韭菜,割掉一茬儿,还会长出另一茬儿,尔等大可安心上路!”
太子视晋商如草芥,作为天子鹰犬就不需要考虑太多了,毕竟腰间的钢刀磨得如此锋利,可不是用来劈柴的……
“太子若是如此对待我等商贾,令众人心灰意冷,今后还有谁敢为圣上效力?”
王登库仍旧居功自傲,并不惧怕太子会干出过河拆桥的事情处来,只要北方还有十数万大军,那就仍旧需要晋商来为朝廷转运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