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阮大令、林侍御、张监军嘛~!幸会!幸会!”
守城的三名文官被抓来听候张献忠的发落,作为谷城的新主人,张献忠自然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对三名五花大绑的俘虏客气的打招呼。
谷城县令阮之钿是被叛军士卒丢下城时摔伤的,现在走路时还一瘸一拐的。巡按御史林铭球则是在抵抗时被张可望砍伤,一条胳膊尚在流血。
三人里,只有佥事监军张大经没有受伤,因为是主动乞降的,不过待遇也跟身边的两位一模一样,不会得到特别的照顾。
“所有责任皆由阮某一人承担,还望张将军放过城内百姓!”
阮之钿作为本地父母官,虽然之前也没有什么实权,可在浩劫之时,还是希望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多多少少可以保护到一些百姓的安全。
“一人承担?呵呵,说地轻巧!之前,吾大军请饷十万两,朝廷是如何回复滴?请了数次之多,只给了三万两而已!如此,吾便带人‘自行请饷’!”
张献忠是很记仇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忘记别人是如何对待他的。更何况麾下有三万士卒需要养活,每月耗费钱粮甚大,朝廷不给银子,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朝廷如此行事,与城内百姓无关,还望将军悲天悯人,开恩行善!”
阮之钿也清楚朝廷在招抚之后,便对这些人冷落下来,商量好的事情并没有办妥,这才引来了对方的愤恨,不过这与百姓又有何关系?此人全然是在借机发泄而已。
“吾奉天命,普度众生!至仁至善,大爱无疆!杀便是爱,爱便是杀!”
在张献忠眼里,天下之人不分善恶,只有有无用处之别。
青壮可为自己冲锋陷阵,自然能够苟活下来。
老友妇孺皆为无用之人,杀之便是为其解脱。
大军常驻白沙洲,谷城却无一人前来犒军!
如今徒留尔等又有何用?耗费粮食而已!
年少时饱受贫苦,成年之后又被官员压榨,混得衣食无着,最后只能落草为寇。
这让张献忠极其恼怒,长期的悲惨遭遇在重压之下化为对世间不公的刻骨仇恨。
只有掌控了对世间万物的生杀大权,才能平复扭曲的心境。
对张献忠来说,一切无用之人,都不应该存在于世。
夺其性命乃是天意,自己身负天命,理应遵从。
并且在杀戮之时,还会产生出源源不断的块感。
主宰世间生死,且受万物敬畏,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
听到如此混帐的解释,惊诧过后的阮之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哈哈哈哈~!”
见到阮之钿被自己噎得无话可说,张献忠顿感这半年以来,就数今日过得最为快活了。
若是天天如此,那边快活似神仙了,等到击败洪承畴,打下襄阳,定要大肆庆贺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