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才下令之后,“曹军”便将吞在嘴里的肉都给吐出来了,一想到那五雷轰顶版的“舒爽”感觉,曹兵就全都不寒而栗了,很不情愿地跟着小头目退出了房县县城。
此地虽好,可那孙狗贼是不会让自己好活的,被官军包围在此地的话,尤其是遭遇前番那款火铳的轰击,只怕突围都不可能了。
钱要紧还是命要紧?
其他部曲如何抉择不清楚,反正“曹营”的士卒都会本能地选择后者,他们可是被官军的火器给轰怕了,被钉子打进身体,尤其是插在骨头上,那可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鉴于三家合力攻打此城,而“曹军”先行破城,所有钱粮分成十份,罗汝才、黑云祥、扫地王三营各占三份,余下一份留给白贵和薛成才,免得伤了和气。
如此瓜分,人人有份,而且能者多捞,哪家都说不出什么闲话。由于官军还得一阵子才能过来,五位首领商议之后,觉得立刻埋锅造饭,好让麾下士卒吃饱再战。
若是身后没有追兵的话,义军还不会这么迅速便攻克房县,起码得打上两三天才行,但罗汝才心里很是着急,便让“曹军”将士各显其能,这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得手。
由于之前金汁的影响,身心饱受摧残的义军士卒在破城之后,冲入城内大肆砍杀官兵与百姓,挨家挨户进行“清理”,抢完钱粮,顺势把年轻女眷扛走,余下之人一律抹了。
然后点着房屋,在火光的映衬下对着院子放声大笑,这样才算是大仇得报了。听着女眷们的啜泣与祈求,心里更是得意万分,一会儿还要用力痛快一番才行。
“郝明府,额等远道而来,你身为明府,却懂礼数,拒绝开城迎接,反而是用金汁招呼额等,顺带连累城内百姓!”
黑云祥将己方视为替天行道的部曲,房县上下自不量力,居然妄图与义军相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哼~!尔等接受招抚,却不思悔改,今复叛朝廷,乃是不仁不义之举!”
郝景春自裁未遂,便被捉住,捆成了粽子被押到了诸多首领面前,但大义凛然,全无惧色,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朝廷?哼哼!此朝廷长年累月苛捐杂税,大肆压榨珉脂珉膏,若非如此,额等岂能起事之后可拉起数十万大军?”
参加义军的人的成份有很多,但有两大类人占绝大部分,一类是没有饷银可领的边军和驿卒,另外一类便是没有收成,又拿不出银子缴税的农户,故而黑云祥所言并非子虚乌有。
“太子殿下依然大赦天下,免去了北方所有赋税与三饷征收,以便恢复各地,休养生息!尔等居然仍旧冥顽不灵,执迷不悟,实乃罪无可恕也!”
第一期《京师日报》也被送至了房县,看过里面刊载的内容之后,让郝景春大为欣喜,太子不像万岁爷,很是体恤珉生,年纪不大,便有了明君之象。
黑云祥闻言哈哈大笑,然后顺竿爬地回应道:“额带着兄弟们这不是到郝明府的地头上来休养生息了吗?明府还不欢迎额们,额们只好自己动手了!”
他连竹山都打下来了,还差一个房县?
这里虽然是“扫地王”的地盘,但这只地头蛇连自己地盘上的城池都拿不下来,黑云祥也就只得助其一臂之力了。
张一川没打下房县,便对郝景春破口大骂起来:“罪无可恕之人正是你这狗官!品级不高,胆子却不小,居然敢纠集刁珉与义军对抗,好在老天有眼,让额们捉住了你这狗官,额这就让你见识一下城内刁珉的下场!”
义军士卒每人抓着一个百姓,薅着衣领将其拖到指定位置,在膝下之人还在不停哭诉求饶之时,便挥刀向其头部砍去,整整一排百姓皆被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