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也极为认同四哥的说辞,别说打红夷,就算是与红夷的生意中断了,自家要蒙受上百万两的损失,甚至会高达四五百万两之巨。
自家能够养兵十余万,全赖海上贸易所赚取的红利,没了生意这个活计,虽说还有些家底,那也等于是坐吃山空了,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支应便会捉襟见肘。
在郑芝豹眼中,荷兰人不但是生意合作伙伴,更是给自家送钱的财神爷,轻易不能得罪,断了这条财路,真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补上。
“大哥,下南洋购粮岂不是与对付大员的红夷相矛盾?”
被郑芝龙的惊天决定这么一击,郑芝鹏顿时有些模棱两可,他不知道到底是随口说说,还是当真要办。
从倭国至旷东水域均是郑氏的地盘,而在往南便会进入西夷的地盘,最南端的水域便是荷兰红夷的辖区。
当下双方还在合作时期,商船过去购粮、买橡胶自然毫无问题,但等到大打出手之后,这粮食橡胶还买得成么?
碍于红夷的军事实力与自己的经济利益,凡是发言的兄弟们的态度与观点都极为的一致,那就是红夷打不得,此战不能开。
“大哥,太子不过是给你个镇海伯的虚衔,那些好处都是口空白话,算不得数。咱们与红夷的生意才是真金白银,每年均有巨额进项,咱家万不可与红夷交恶开战啊!”
郑芝凤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导自家大哥,太子让郑氏去打红夷,就等于实在借刀杀人了,明显是打算渔翁得利,真是过于荫损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郑芝龙便让仆人将宴席撤下,换上茶水,给众人醒酒,等到反对声逐渐消失之后,才淡然地说道:“诸位兄弟之心意,为兄业已了然。对当今朝廷,我等乃是朝廷命官,镇守八闽之地,威慑东番之岛,守土御敌乃是本分,此为官话。对太子殿下,我这镇海伯与总兵之衔便是太子钦点,森儿也要赴京求学,乃是实际。对红夷之敌,前番擅自毁约,才有了料罗湾之战,今又在东番频频荼毒八闽移珉,着实可恶。对自家兄弟亲系,倭国白糖生意价值百万两银子,出口本土特产又价值不下此数额,往后翻倍亦不在话下,太子爷有言在先,郑氏若能为朝廷攻下东番,便可得金矿一座,自行开采,无须上税,黄金折现为三千万两银子,位于琼州,便于海运。如此一来,出兵东番之军费,已有着落,诸位还有何异议?”
由于镇海伯对于讨伐宝岛上的红夷还有些顾及,朝廷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给他报销军费开支,某太子便在最后时刻压上了“一头大象“。
就是位于海楠西部的一座金矿,黄金储量不下百吨,郑芝龙最后能挖出来多少,那就要看本事和运气了。
“大哥可知金矿之位置?我等挖出来便可出兵!”
郑芝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还打算先把金子装进自己兜里,再提跟红夷开战的事情。
“你可知当日晚宴之后,太子爷问了为兄三个问题,还说前两个为兄不敢作答,后一个却很容易作答!”
郑芝龙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在京城发生的一件事。
“大哥直言无妨,愚弟洗耳恭听!”
郑芝龙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只能耐着性子听着,看看小太子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