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王国栋参见王爷!”
王国栋不知道尚可喜唤自己前来具体是何事情,但肯定是跟兵败有直接联系。
“本王问你,适才可是你部先行溃败?”
尚可喜沉着脸紧盯着对方,只要眼里有一点闪烁,被他发现,便可按照军规来发落了。
“启禀王爷,末将率部强攻蛮子所踞之山顶,却不料被蛮子用异物接连炸伤,下属士气陡降,迫不得已方才后撤,否则必定全军覆没!”
王国栋才不想承认是自己的过失,那就离死不远了,这种事谁承认,谁就是犯傻了,关键时刻,抱住脑袋才是要紧事。
“信口胡说!本将分明看你先行后撤!还敢当着王爷的面扯谎不成?”
不等尚可喜发话,粟养志便怒不可遏地喝叱王国栋,这厮要是死不认账的话,那兵败的责任他就不好往外推了。
“额真好眼力!在黑夜远隔数百步之遥,居然可以一眼认出末将,末将真是敬佩直至!”
王国栋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变相挖苦起来,但是听者都知道他的真实意思。
“你……”
粟养志没料到这个手下居然胆敢反唇相讥,一时间被噎得不知道如何应答。
“够了!本王有言在先,谁先后撤,杖责二十军棍!王国栋违反军规,拖出去杖责二十军棍!”
尚可喜是不会放过任何一只替罪羊的,这还不算完,等代善和多尔衮追求起来,还能把这厮推出去顶罪。
“王爷!末将冤枉啊~!”
对于这种判罚,王国栋自然是不服的,那么多人逃跑,为何偏偏惩处自己?
“休要聒噪!来人!还不速速拖出帐外行刑?”
尚可喜不愿再听对方的辩解,旋即一摆手,左右亲兵便将王国栋拖出。
“啊……”
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之声,帐内众将开始人人自危起来,生怕智顺王嫌只有一只替罪羊还不够多。
等行刑完毕,王国栋在两个弟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返回了自己的营长。
“大哥!这尚可喜未免太过狠毒了!”
老二王国梁之前见到帐外有亲兵看护,便没有禁忌地说了起来。
“算了!认了吧!”
王国栋只能认栽了,谁让胳膊扭不过大腿呢。
“大哥!此股蛮子十分的凶悍,今明两天上面再让我部攻山,若是再败,只怕……”
王国材想得稍微远一些,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只怕八旗老爷亲自前来攻山,也讨不到多大的好处了。
他们兄弟的下场只怕并不会比已经战死在山上的弟兄好多少,说不定还可能被自己人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莫要谈论!须知我等家眷尚在北边!”
王国栋不是没想过其他路子,只是家小都在清国,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大可能了,除非抛弃家眷,只身反水。
被大哥这么一说,两个弟弟也就没有言语了,被八旗兵扣下的家眷是他们的七寸,他们还做不到比八旗兵更狠的程度。
“那便这么认了?”
王国材还心有不甘,他可是不想遭受同样的刑罚。
“不然如何?往后你二人须小心说话,莫要得罪上峰!”
作为兄长,王国栋还要叮嘱两个弟弟,万一惹怒了智顺王和甲喇额真粟养志,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天助军虽然不是汉旗,但等同于尚可喜的私军,下面是死是活,全凭智顺王一句话。
想到黯淡无比的前景,王氏兄弟的营帐里不免生出唉声叹气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