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哥哥赠了他一块玉佩,嘱托道,千万不要弄丢,持着这枚玉佩,在炎宣城内各个酒楼,只要报上他颜冉澈的名号,便不会收你些银两,老者倒也未说些什么,便收下了那件玉佩,只是他走前,也赠予哥哥一件物什,倒也不是些稀奇之物,乃是一根笔跟一坛墨。”
“老者道,后生,我一个孤苦老人家,行走江湖半生,却也未遇几个如你一般的慈悲之人,可惜老朽乃是一颗天煞星,老朽若留在你府上一日,你府上便不得一丝安宁,老朽今日赠你的这根笔和这坛墨,他日你若遇上了事端,便可助你逃出一劫,不过切忌,不要将那笔和墨,赠予别人。”
“哥哥当时不明老者话中深意,他想这老人,定是有些神识糊涂,这无非是一根普通的秃毛笔,跟一坛泛泛无奇的墨水,便也未上些心思,直至有一天,哥哥在街头又收留了一位书生,那书生眉清目秀甚是俊美,书生亦是落魄书生,为考取功名,流落街市十载”
“那一日,书生见哥哥房间有一支笔,跟一坛墨,便来了兴致,将那泼墨在纸上一挥而就,可诡异的是,那泼墨落入纸卷上后,竟自己生了一副画卷,那副画卷便是哥哥腿上的图画”
这时,柳雨然已难抑心中的悲痛,大哭了出来,她声音嘶哑道:“可谁曾想,因这泼墨一事,整个宗门自此以后,便诡事不断,爹爹病猝,娘亲被无端戮杀,朝廷更是借了些事由,直接将宗门中的商铺,一并纳入国库,家门潦倒,子弟们又该如何?”
“而哥哥自此以后,右腿更是染上了重疾,那骨头里似生了虫蚁般,时时地啃噬着哥哥,哥哥不得已只能借助酒力,来摆脱那些痛感,而因哥哥的腿疾无钱医治,我则被柳家纳入宗门,卖身替哥哥治病,柳家则想借我的美貌,将我送入宫中,以期终有一日鸡犬升天”
说罢,柳雨然已是悲泣欲绝,于尊皱了皱眉,道:“后来的那书生的去向呢?”
“那书生自那日以后,便被朝廷收录为了文官,只是他却也不曾记得哥哥曾经的恩惠......”
这时,颜冉澈猛地一掌击在了身前的那方案桌上,脸上已是一片血泪。
众人心底皆浮出了一层悲意,苏素拉了拉独孤银澈的衣袖,独孤银澈会意,道:“若是冉澈兄不嫌弃澈池国地域丸小,澈池国愿接纳冉澈兄,为冉澈兄寻访名医,以期早日将冉澈兄的顽疾治好”
这时,于尊却打断了独孤银澈,沉吟道:“他这病并非凡医所能治愈的”
“哦?于兄,心中可已有了眉目?”因独孤银澈这句话,众人皆看向于尊。
于尊摇了摇头,道:“这图我见过,但这病能否医好,还要看机遇”
这时,柳雨然重重的跪在地上,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悲戚之色,道:“公子若能医得好哥哥,柳雨然愿以身相许”
于尊摆了摆手,道:“柳姑娘,不必如此,即便你不说,于尊也定会竭尽全力,将颜兄弟医好,况且于尊已有心上之人,柳姑娘的心意,于尊心领了”
仲夏在一旁,撇了撇嘴,轻吟道:“动不动就以身相许......”
这不轻不重的声音,却被众人闻到了,柳雨然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而剩下的几人包括颜冉澈都一改悲愤之色,被这姑娘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
“我看今晚大家就到此为止吧,我想与这二位妹妹共宿一宿,你们剩下的四人,不妨也同住一屋,秉烛夜谈,好好交流一番如何?”苏素声色如芳,气质淡雅道。
风弦却首先站了出来,他冷哼了一声,道:“方才在酒楼中,那小儿搅了我的酒兴,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负了她?我便去楼下酒宿一夜”
于尊淡淡的瞥了一眼独孤银澈,独孤银澈会意道:“今晚听了些悲伤故事,银澈业已难以安睡,我与于兄和风弦道长,同去豪饮,冉澈兄,若想加入不妨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