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和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拨打刚才存下的电话号码,过了好久,那头才传来刘超虹略显疲倦的声音:“徐医生,是有什么事吗?”
“你们刚才的事处理好了吗?”想到刘超文夫妻俩抢社保卡的行为,徐宴和只觉得恶心。
他明明记得小时候去刘老师家吃饭的时候,刘超文还是和善的大哥哥,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样的人。
“嗯,处理好了。”刘文虹说着苦笑一声,所谓的处理好也不过是兄嫂把社保卡里面爸爸最后一笔退休金取出来而已。
不过庆幸的是,在警察的调解下,她先用里面的钱结算了医药费。
这么多年,父亲的退休金几乎都花在了他们的小家上,可是嫂子还是不知足,无论父亲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在浪费钱,想到那天他们拦着医生下死亡通知,急着要带走父亲的画面,刘超虹还是止不住地发颤。
她不明白,刘超文现在怎么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她赶了过去,那么现在父亲是不是连一场光明正大的葬礼都不能拥有?
他们是不是打算直接送到火葬场就了事?
他们愚蠢地以为没有死亡证明就能继续领取父亲的退休金,真是又蠢又毒。
也是,这些琐事他们从来不会理会,只会张开问父亲要钱。
刘超虹很是后悔,后悔没有坚持带父亲搬出来,父亲怕婆家对她有意见,说什么也不愿意搬过来,如果她的态度能够强硬一点就好了。
直到电话那头徐宴和的声音再度响起,刘超虹才想起她还在接电话,她抹了一把眼泪,语气里满是抱歉:“不好意思,徐医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那个你的脚没事吧?”
亲哥推搡自己,完全不顾自己的安慰,反倒是父亲的学生救了自己,幸好伤的地方是脚,如果伤到了手,那么她这一辈子都是罪人。
“我想问问明天刘老师葬礼的事。”徐宴和提起葬礼的语气也有些低沉,明明之前还商量着下次一起下棋,可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人就不在了。
之前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徐宴和只觉得愤怒,明明他们那么努力抢救刘老师,明明刘老师那么坚强地想要活下去,就因为刘超文夫妻的忽视,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明天九点,灵堂就在小区下面。”刘超虹抹干眼泪,父亲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这套房子,她不会就这么便宜他们夫妻俩的,她也同样拥有继承权。
就是为了恶心他们,她也得和他们打官司,因为他们不配。
刘超虹攥紧拳头,这一次,没了顾及,她不会再妥协。
“好,我会准时过来。”徐宴和挂断电话后脑子里一时间有些空,他想,就让他逃避一晚上,明天再去面对现实吧。
医院这边虽然保安直接带刘家兄妹去警/察局调解,但刚才他们推搡的局面以及徐宴和受伤的事还是传开了。
李媛下了手术才知道这个消息,她扯住前面护士的衣角问道:“徐医生伤到哪里了,严重吗?”
护士一转头发现李媛,连忙道:“李老师,你别着急,徐医生只是伤到了脚,拍片没问题的。”
这话着实让李媛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脚,如果是手或者其他地方,简直不敢想象。
李媛谢过护士就赶紧给徐宴和打电话,那头过了好久才接通,直到听到徐宴和的声音,李媛不由松了口气:“宴和,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没事,没伤到骨头,你别担心。”
“是你们科室的病人家属吗?”对于这种动手伤人的家属,李媛语气里满是厌恶。
“这次不是医患关系,是刘老师的儿子欺负他妹妹,我替她挡了下,被书砸到,所以不严重,妈你不要担心。”徐宴和温声安抚李媛的情绪。
“刘老师不是刚出院不久吗,怎么又住院了?”李媛不解,她还记得之前徐宴和一脸高兴地去刘老师家里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