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阿越中了这种剧毒,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难得的了。”周济深叹气“现在毒性早已深入他的每一处神经,根本无法拔除。”
何清浅低低地啜泣起来。提起她的希望,又报之以失望,情绪大起大落,她真的撑不住了。
“我能做的,就是开一些温和的药材,为阿越泡泡药浴,或可增强他的体质,让他能多撑一段时间,但他们说的三年,还是太过遥远。”
周济深并不看好所谓的三年理论存活时间。按照现在这种中毒已深的脉像,少则几月,多则一年,程越的器官必将全面衰竭,无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他的话听在何清浅的耳中,就如响锣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脑中轰鸣,心痛欲裂之时,她的耳中忽然响起了一句话
“我可以治好你,让你和中毒之前一样,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这是经黄叔转述的那个女孩的原话,未经润色,无一丝增减。
何清浅忽然抬起头“不对。还有一线希望,那个女孩,她说她可以救阿越”
当周遭所有的灯火尽灭,陶乐再次成为她心中的光,唯一的光。
“备车,备车我要去找她”她一边喊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完全失去了向来的风度。
周济深看着何清浅的背影,叹了口气。果然是病急乱投医,连这个向来理智冷静的妹妹也逃不掉。
他自己和那个外国医疗团队,已经是整个蓝星中西医界的最高水平。他们都治不好的病,别人又怎么可能。
他不需要见到人,就知道那个夸下海口的女孩,一定是另有所图。
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清浅她却想不透。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再次进入这座山庄,陶乐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园丁、保洁、保镖还有各色各样的人,都像雨后春笋一样,争先恐后地从不同的角落冒出来,个个口中都称呼她小姐,亲切又不失恭敬。
陶乐从来没想到,原来这座山庄之中,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人,更没想到,每个人似乎都认识她。
她一路前行,身后却留下了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
“明明很和善啊,哪里跋扈专横了”
“我也觉得小姐很平易近人,跟我打招呼还露了笑模样呢”
“你们懂什么,咱们在这见的女人,哪个不是内外两层皮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凭你们那脑瓜儿,能看明白谁”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哦对了,你表哥这次也被降级处分了吧,怪不得怨气这么重。”
“哎,我可不是为这个,我就是单纯觉得这位小姐不那么简单,不过见了少爷一面,就被他那么看重。”
“快干活吧,别乱嚼舌头。让总管听见了,人家还有级可降,到你这就是裁员了再去哪里还能有这儿的工资高”
引路的人还是黄叔,他径直将陶乐带向主楼。
说来也巧,途经一片牡丹花圃的时候,陶乐一眼看见了一个男孩。
汤问仍然穿着那套白衣蓝裤,正拿着个网子捕蝴蝶。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在他身边照看着。
听到有人过来,汤问转过头,就看到了陶乐从花从之中的石板路上,踱了过来。
“真巧啊”她笑了起来。
汤问的脸色都变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在这里都能遇上这个坏阿姨
情急之间,他脚下不稳,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