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朝听不懂鹅言鹅语,绕着新建成的企鹅屋转了一圈,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撑着下巴琢磨了下,忽然转身就往宿舍走。
企鹅球歪头看了眼没追上去,而是钻进他未来的小窝感受了下舒适度。
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杂七杂八的踩雪声,还有好几个人的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带着喜悦和跃跃欲试。
沈秋探头看了眼,严朝带着梁雪几个考察队员,一人抱着些颜料笔绘画纸走了过来。往他门前一站定,再伸手一比划,严朝就率先下手。
沈秋眉头一跳,吧嗒吧嗒跑出去一看,发现他们东一笔西一划的居然在他的小窝上画起了花
企鹅球想也没想就要阻止,但奈何梁雪动作比他快,先一步塞了一根画笔在他嘴里,然后指着空门板“来,球球,咱们大胆的往上面画自己的房子就得要自己动手”
尖嘴叼着画笔,沈秋直愣愣的看着严朝在房门上画下的,站在草地里的白胖企鹅。
嗯,好像确实还挺好看的。
刚刚还十足嫌弃的企鹅球瞬间就融入了大家,尖嘴叨着笔,在空白的门上左一笔右一笔,涂了个四不像出来。
梁雪退后盯着一团乌漆嘛黑看了看,十分给面子的呱唧呱唧。
“好球球画的真棒”
十分清楚自己画了个啥玩意的沈秋
难为你还能夸的出来。
给企鹅做房子只是一个小插曲。布满涂鸦的三角房很快被抬到宿舍的背风处放着,旁边恰好就是宿舍的值班室。
把小窝放下,杨叔撸了把企鹅脑袋,开玩笑的说“没想到我当初的话一语成谶啊,真来抢我饭碗啦。”
梁雪拍了下手,一脸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我刚还在想球球能做什么呢,当吉祥物好像太大材小用了些,现在看来,这小家伙也是可以当一个保安鹅的嘛帝企鹅叨人贼疼了,看家护院一把好手不是”
梁雪的想法和沈秋的不谋而合,主要是在考察站这一个月,除了保安鹅,他还真就没找到其他合适的职位。
反正现在已经成功打进考察站内部,就先当着看门鹅,等后续有其他工作了再换也是可以的。
沈秋想着,摇头晃脑的钻进了小窝,站在门口盯着外面的雪地一动不动。
惹的杨叔等人齐齐笑称他懂事“说当保安就开始看门,我就说这小家伙肯定能听懂我们的话。”
保安鹅这个职位就这么暂时定了下来。
严朝还特意带着沈秋去跟站长做了个入职报告。
不过这都是带着些玩笑性质的,说是当保安,可谁也没真正把企鹅球当保安用。一只才成年的小企鹅,对已经二三十岁的人类来说,就跟个小朋友似的,大家都是能多宠就有多宠。
直到大家发现这小家伙是真的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每天和杨叔一起值班、盯准一切来考察站的外来人员。包括且不限于其他国家考察站来窜门的工作人员、进入极地游玩但迷路的外地人。
每当有外人靠近他都会发出尖锐的叫声示警,久而久之,其他国家的考察站就都知道中国考察站居然有一只会看门的帝企鹅,还引起了不小议论。
等站长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时间来到九月份,南极从极夜来到极昼,暗了一个冬天的极地灭掉长明的灯光,进入极致的白日。
忙完考察站极昼的考察安排,站长终于有时间去会会老实上班的企鹅球。
到了企鹅小屋没看见鹅,找了一圈才在国旗下找到,试图进入考察站但被企鹅球拦住的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满脸胡子,轮廓分明的脸上戳着一双幽蓝色的眼珠子,此时那双眼珠子正满是痛苦的瞪着拦路的企鹅球,嘴里不停蹦出中英俄三种语言。
“哦,我的上帝呀,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可爱,yan不是说你很聪明吗怎么我说了那么久还一点都听不懂”
企鹅球翻了个一点都不明显的白眼。
听得懂归听得懂,但看守大门是他这个保安鹅的职责前些日子他才从严朝嘴里听说,至今给他的食物都是站长从自己的腰包里省下的。
相当于他还是没能成功吃上国家饭,这让沈秋失落了好几天。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努力工作,国家饭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企鹅球工作的越发卖力,不仅将看门范围从宿舍扩展到了整个考察站。还经常在考察站周围巡逻,防止外人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