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指腹被双唇抿住,两人齐齐一滞,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丘瑾宁揉了揉她的唇角,红着脸道“回来时见了二皇子,他说凰女是暮春三月的最后一日所生,让你以后都穿红衣。”
她不想把秦初推进漩涡中心,更不想让秦初为自己挡住那些纷纷扰扰,可是她没得选,二皇子势大,她们尚无力对付,只能暂时屈从。
若是可以,她宁愿站出去的是自己,宁愿就此隐居山野,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丘瑾宁心头发颤,她有时甚至想见一见那个被百姓奉为英明圣主的女皇,她们何其无辜,为君者如何能罔顾子民意愿
可是她见不到,还差一点,只需来年开春会试,站到殿试之上,才可放手一搏,哪怕以卵击石,哪怕玉碎瓦落。
而在这之前,她只能虚与委蛇,暂时稳住二皇子。
秦初愣了一下,心底一凉,到底还是确定了啊,男主要找的凰女,是此刻趴在她怀里的人,她不愿放手的人。
“好,明日起,我便着红衣。”
她应得轻快,丘瑾宁却心疼,不忍。
“若你不喜,不必理会便是,他们现在应不会轻举妄动。”那些人明明仗势欺人,却还端着你情我愿的幌子,纵使强逼于人,也想落个端方贤达的名声。
世间好事,都让他们占了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丘瑾宁沉眸,二皇子冠冕堂皇的样子太惹人厌,可也多亏了他这般假惺惺,给了她时间,给了她机会。
待到来年春日,站到大殿之上,她便要撕开那些人冠冕堂皇的嘴脸。
凰女母仪天下才能使周氏绵遂千年是吗若女皇也徒有英明圣主的虚名,她倒要看看凰女血撒大殿还能不能绵遂千年。
她绝不允许自己迫于权势,委身于任何男子。
秦初不知她心中所想,安抚道“没有不喜,着红衣是为了你,却也是为了我。”
事情进展到这里,由不得她不怕配合。
最重要的是做丘瑾宁的挡箭牌,她愿意,心甘情愿。
丘瑾宁心神微震,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初,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大家口中那个胡作非为的草包,她也是个眼明心明的聪颖之人。
“秦初”
“我在”
“秦初我想”丘瑾宁垂眸,心底忐忑。
“我说过只要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秦初握住她的手指,从唇间移开。
她也想,很想很想
咚咚咚,房门蓦地被敲响,外面传来紫云嬷嬷急切又担忧的声音“小姐,您现在怎么样,我找了大夫来。”
绿药这丫头真是不知轻重,小姐身体不舒服就赶紧找大夫啊,找秦大草包有什么用,万一耽误了病情可怎么办。
紫云嬷嬷想到这,又去瞪了绿药一眼。
绿药黑着脸没理她,小姐都说了只要秦大草包在便可,难不成还不听咋地。
罐子也在一旁挡着门“紫云嬷嬷你太夸张啦,丘小姐好几回喝了酒不舒服,都是我家小姐帮她治的,她俩在房间里待一会,准保丘小姐没事。”
每次都是她守门来着,她家小姐厉害着呢。
“庸医误人,你快闭嘴吧。”紫云嬷嬷心痛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做过小姐的奶娘,伺候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小姐每次饮过酒就不舒服,实在是失职啊。
“我家小姐才不是庸医,我家小姐无所不能,你才是水仙不开花,瞎装蒜。”罐子不服气,掐着腰理论,她才不闭嘴,她又不是没锯嘴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