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表态了,表示事情到此为止。由于她表现良好拒绝了谢芝椿那不靠谱的提议,所以这次的惩罚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谢韶趁机帮谢芝椿求了个情。
谢芝椿这个提议者明显不可能是她这种轻描淡写的惩罚,但是毕竟小姑娘是受她牵连,谢韶觉得自己还是该说句话的。
提起这个来,谢父仍就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恨道“卑贱所出,蠢笨至极。”
谢韶“”那是你女儿
有了这种对比之后,谢韶总算对原身的特殊待遇有点切实的认知。对待原主,谢父虽然也称得上一句“渣爹”,但是好歹也有点对女儿的神情;但是对上谢芝椿,他就是全然冷漠了,和对随便一个婢女没什么区别。
好在谢父虽然气闷,但到底是答应把人放过了。
这跟什么慈父之心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不在意,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驳了谢韶的面子。
谢父接着又勉励关切了几句。
谢韶回答得有点冷淡。
一来是她对这个爹实在没什么感情,再就是对方对待谢芝椿的态度,让她不免有些齿冷。
谢父也看出来谢韶这态度,他直问“韶娘,你可有怨”
谢韶稍稍低头,“儿不敢。”
谢父沉默了少顷。
是“不敢”,不是“不怨”。
谢韶倒也不必这么咬文嚼字。
谢父脸上的神色绷紧,眉宇间却显出明显的疲惫来。
稍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韶娘,为父知道我儿有巾帼之才,你当知道如今的局势。”
谢韶“”
对不起,我现在连家里的人名都认不全。
好在谢父并没有考校她的意思,而是径直说了下去。
“蜀地牛才之祸刚平,临川的流民尚且肆虐,西南又有南诏蠢蠢欲动昔年长安之危,段氏有勤王救驾之功,如今既应诏入京、便是仍臣于我大齐,朝中当以安抚为上。”谢父嘴唇抖了抖,加重声音,“北地不能再乱了”
谢韶原来这个王朝叫“齐”啊不对她嫁的不应该是边境守将吗怎么渣爹这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和亲公主”的语气
谢韶实在憋不住了,她总不能一直这么一无所知的懵着。
她禁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您知道女儿要嫁的是什么人吗”
谢韶发誓自己这话里面没有一点阴阳怪气,就是正正经经的询问,但是谢父却脸色陡变。
短暂的僵硬后,他厉声喝问“你是在怨恨父亲吗”
谢韶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问懵了。
她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哪里想得到谢父这么大的反应,这怒气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因为过于意外,谢韶甚至忘记了收回目光,父女俩就这么僵滞地对视着。
少顷,竟是谢父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他瓮声瓮气地道了句“你早些休息罢”,然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开,看背影甚至显得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谢韶可不知道让封建时代的大家长在儿女面前露出颓势是个多稀奇的场面,她只知道自己到最后仍旧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谢韶今天仍旧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人。
叹气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