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露出来,就容易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谢娘子好似不太明白这个。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教”她。
段温第二日果真来商量了入并州的事,谢韶也借着这个机会大略了解了一番时代背景,简单总结就是一句“军阀割据,中央无力控制”谢韶总觉得这个大齐像是要玩完的样子,对于之后要从别人的地盘上过,也有了心理准备。
接下来的路途确实比一开始慢了不少。
一来是路况不好,再者没了段家旗帜的震慑,沿途打劫的劫匪也冒了出来。
谢韶知道古代的治安不比现代,但是在一天之内遇到三波劫道的是不是就有点离谱
要知道这会儿一天之内连饭都没有三顿的。
谢韶这么想着白天被打劫的事情,抚琴的时候不由就有点心不在焉,指下一连错了几个音。
她连忙收束心神,勉强弹完这一曲,这才略有些心虚的看向段温,对方果然一无所觉。
谢韶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一开始都以为弹琴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再加上段温那天那句“不像是谢家的女儿”更让她担心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是实际情况没有那么糟,是谢韶脑补太多,自己吓自己。
“不是谢家女”这话好像只是段温随口一句感慨,再无下文。而关于弹琴这方面,段温虽然因为原主前男友的事对此有点执念,但是他本人似乎是个乐盲。
谢韶还有这种好事
只是段温在乐律上没什么造诣,但是王宾却不是。
某次来寻人时,无意中听到了一段的王宾“”
那天说完正事之后,王宾还是耐不住良心谴责,提醒了自家主公一句,“白日里的路途颠簸,谢娘子也疲累了,好不容易得闲歇息,大约无心奏曲。”
当然,不管是“路途颠簸”,还是“疲累”,都只是托词而已,他只是委婉地告知自家主公人家娘子不想给你弹琴。
王宾心知以谢娘子那名满长安的琴技,总不至于犯那种明显的错误。
对方只是在委婉地赶客罢了。
只可惜弹琴给了聋子听,这位约莫是听不出来的。
出乎王宾预料,段温点了点头,“我知道。”
王宾诧异。
他倒不是诧异于段温明知道人家娘子不想弹还赖着不走这个没脸皮的干出这种事来太正常了而是意外段温居然有这种欣赏水平。
好家伙,有了心上人还能开这窍儿
段温倒是没开窍,他是从别处看出来的,“最开始,她想毁了琴。”
王宾一时没忍住,露出了看什么垃圾人渣的表情。
把一个爱琴之人逼到这份上,您快积点德吧
谢韶觉得这位王军师大概对她有点误解,任谁知道手里的这张琴和金子等值之后,都要忍不住多点敬畏。
她本来确实打着“没了琴,一了百了”的年头,但是知道价格之后就没能下的去手。总觉得真动手了,都可以算作是毁坏文物了。
琴没毁成,谢韶只能硬着头皮上,顺便在心底祈祷两句原主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