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时她又得庆幸,因为她也算是阴差阳错地通过第一关的“考核”要不是她一路上表现出对谢家人的疏远,连今天这一问她都不一定能等来。
谢韶当机立断“你可以去查我带来的人。”
只是得到这个回答的段温却只是“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那只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有老实过,粗糙带着厚茧的手指挤进指缝里,一会儿又将整只手拢在掌心揉捏,再过一会儿又暧昧地抚过手指的边缘、在指腹上打转,那里大概是浑身上下触觉最为敏锐的地方,谢韶简直是被迫感受了一遍对方手上的纹路,甚至摸到了手指上细碎的疤痕。
谢韶有点恼地看过去。
她都认怂了,这人还想要干什么
抬眼就对上了段温那毫无掩饰的目光。
他的神情带了点儿散漫,仿佛谢韶方才的表示没有丝毫可打动他的地方,但是落过来的眼神却不同,如凝实质的甚至带上了某种侵犯的意味。
谢韶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妻子”这个词,怔愣地睁大了眼睛。
段温扯了扯唇角,模糊地轻笑了一下,像是肯定她的猜测,又像是某种鼓励。
谢韶一点点涨红了脸,很大程度上是气得。
她才刚刚失恋准确的来说是刚刚得知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就要和罪魁祸首有亲密行为,甚至要她主动。
段温却像是很有耐心,一点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静静等着对面的动作。
谢韶在原地僵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牙有了行动。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当时都答应嫁人了,对这种事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实在没什么可矫情的。
谢韶抬起手、勾住了段温的脖颈。
手臂清楚地感知到对方肩颈的肌肉随着她的碰触收紧的走向,另一个人的热度通过接触的地方传到她身上,谢韶甚至能透过肌肤相贴的地方感知到对方皮下血液奔涌带来的脉搏跳动,一下接着一下,急促又激烈,一点儿都不像对方表现出来那样游刃有余的从容。
这个认知让谢韶的心情也跟着微妙起来。
她不知道,倘若自己这时候抬头看上一眼,就能发现段温此刻的神情跟从容搭不上半点关系牙关紧咬、咬肌死死绷紧,头顶渗汗、额侧的青筋都绷起来了。
谢韶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却能感知到对方落过来的视线。
热烈的、强势的,存在感鲜明到让人几乎生出了被碰触的感觉。
谢韶本来觉得没什么,公事公办,投诚而已,又没有什么感情掺杂。
但是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她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做到摒弃杂念。明明什么还没干呢,她就已经手脚发软,脸皮发烫,脑子里面也晕乎乎的。
越是接近对方这种感觉也越明显。
谢韶最后僵硬地停在距离还有一寸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视线早就无法对焦,远处的东西又被遮挡,视觉在这一瞬间完全被其他的感官所取代,谢韶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吐息拂过面颊的触感,呼吸间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耳边也是粗重的喘息声。
谢韶理智告诉她,闭闭眼啃下去就行。
但是实际上,她整个人都在抖,软得根本使不上力气。
没、出、息
正心里斗争间,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谢韶一个哆嗦,手臂没有勾住,本来还半撑着的身体直接砸到了对方的怀里,这一吻也从唇角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