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和往日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有不少的官员看起来似乎比往日要亢奋一些。
不对,是亢奋许多。
看到这一幕,噶布喇暗暗皱眉,低声问了索额图一句“三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关于这几天官员们齐齐上书弹劾明月的事情噶布喇当然知道了,但是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毕竟噶布喇可不是陈碌那种愣头青,他不仅为官多年,而且还给康熙当过岳父,他自然清楚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是什么样的性子了。
虽然一开始见康熙对陈碌上书弹劾明月一事仅仅只是口头上训斥两句就没有下文了表示不解,但是噶布喇不至于像陈碌那样,见康熙的态度并不严厉便以为他真的打算顺水推舟,将这次地龙翻身的原因推到明月身上。
哪怕地龙翻身之后的这两个多月里面,噶布喇没有见过明月,但是却从各个渠道知道了她这两个多月来的表现,平心而论,噶布喇不认为有几个内宅女子能够做得比明月更好了。
她的冷静,她的从容以及临危不乱,在这次的地龙翻身中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噶布喇很清楚,这样的女子正是康熙想要的皇后。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康熙怎么可能愿意推明月出来当自己的替罪羔羊
皇上这么做肯定是另有目的的,这点是噶布喇笃定的,因此他也私底下叮嘱了索额图不要插一脚进去。
事实上即便康熙没有别的目的,真的想把责任推到明月的身上,让她代替自己成为大清的罪人,噶布喇都觉得他们不适合多嘴说什么,更别提跟着上书弹劾明月了。
因为他们赫舍里氏一族是仁孝皇后的娘家人,而明月是康熙的现任皇后,关系本来就有些尴尬,更别提仁孝皇后还留下了小太子这个嫡子,也就是意味着他们之间是有利益冲突的。
所以在噶布喇看来,他们最好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干不管康熙的目的是什么。
噶布喇作为索额图的兄长,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性子,所以他才会特意叮嘱他不要插手这件事,但是现在看样子,他似乎没有把他的叮嘱听进去。
“大哥,你可别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索额图面对噶布喇的询问,轻描淡写地道,“顶多不过是看到有人想要像陈碌那个蠢货一样犯蠢,我没有阻止而已。”
“你只是没有阻止那么简单吗”索额图是说得轻松了,噶布喇听到他的话却眉头都要皱了起来,“你明知道皇上不严惩陈碌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还插一只脚进去,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索额图反问了噶布喇一句。
知道,噶布喇当然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了,但是他还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惹火烧身”。
“那你就不怕这场富贵你没命享吗”噶布喇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向来知道索额图为人激进,性子也乖张,若非他是兄长,又是小太子正儿八经的外祖父,只怕也压不住索额图这个弟弟。
不对,是已经压不住了。
想到索额图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屡次阳奉阴违的做法,噶布喇心想,他们阿玛还是走得太早了,但凡他能够活久一点,索额图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不服管教。
索额图不是噶布喇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他一看他这个表情,就大概猜到他这个大哥是怎么想了。
对此,索额图嗤之以鼻,明明都是索尼的儿子,凭什么他因为序齿靠后就得听他的话,唯他马首是瞻
索额图心想,他现在已经是四十三岁的人了,不是三岁的孩子,不是需要服从管教的年纪。
索额图没有回答噶布喇的那个问题,而噶布喇也没有再问索额图什么,因为从他脸上的表情,他已经猜到他的想法了。
正如索额图了解噶布喇那样,噶布喇也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