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走了。”一公主直接领着人走了。
三公主怀疑道“她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溧阳不语,令人付过酒菜钱,自己领着断情走了。登上马车的时候,她吩咐断情“跟着一公主。”
“属下这就去。”断情领命,扫了一眼一公主离开的方向,立即骑马跟上。
日落黄昏,裴琛回府,闵棠巴巴地跟着她一道回来了,元辰哀叹一声“真是烈女怕缠郎啊。”
绝义不解“驸马是郎啊,哪个烈女缠他了。”
元辰如木头人般凝住两息,继而嬉笑道“我说笑呢,你听错了,我饿了,你有东西吃不断情哪里去了,我饿了。”
“你饿了找断情有什么用啊”
“断情有吃的啊。”
绝义凝固下来,断情什么时候随身携带吃的了
闵棠一路跟着裴琛回家,跟着她回院子。裴琛无奈道“裴家枪不可传授外人,会被赶出裴家的。”
“你可以教我其他的,你耍棍也很厉害的,也不错的。”闵棠抱着卧房前的树不肯离开,可怜兮兮,夕阳落在身上,缓缓镀上一层金箔,亮丽夺目。
“啊。那把刀重,你自己先回去练习,改日教你。”裴琛被纠缠得不行,闵棠痴迷武术,竟出身在书香世家,也是反差。
闵棠被哄走了,裴琛松了口气,接连喝了两盏参茶。
白露白霜伺候她换下甲胄,穿上舒服宽松的衣袍,片刻后,溧阳就回来了。相比较她的轻松,溧阳忧心忡忡。
“急不得,慢慢来。”裴琛拉着她坐下,支着双手凝视着她今日酒肆如何”
清晨两人出门商议在一公主面前演一出戏,看看一公主知晓裴铭被抓后是什么反应。
“她的反应却很古怪。我令断情跟着了。”溧阳皱起眉头,凝着茶碗中青色的茶叶,对面的裴琛将新做好的点心推到她的跟前,脸上挂着舒心的笑。
不知何时开始,裴琛面上的笑多了许多,不再那么阴狠。溧阳一时惶惶,从裴琛纯净的笑容中发现了裴熙的影子。
曾几何时,裴熙也笑得璀璨明目,时时挂着笑容。
她沉默下来,低眸看着茶汤,半天才道“我已令人去安排了。”
如今做事束手束脚,上有陛下太后,下有处处挑刺的明澜,反不如摄政时潇洒。
裴琛听后笑说“接下来我们就莫要出声了,且看礼部与陛下太后的意思。我们能做的不多,我们事事都做了,她们又该如何是好,两位公主出宫后如何生存。其实她们开府随意找个病秧子嫁了,接下来守寡,两人悄悄的,倒也不错。世道不准,谁能像陛下般手握生杀大权呢。”
溧阳拧眉,她当初嫁给裴铭,一是被裴铭所控,一是因为嫁谁都要嫁,世间女子哪儿能不嫁人呢。
嫁人后便自由了,她们是公主,行事比寻常女子自由些。与其困在宫中,不如开府嫁人。
可惜两位公主性子懦弱,嫁人后指不定会受人欺负。
后果如何,她也看不定了。
裴琛前一世被溧阳逼婚逼怕了,未曾及笄前殿下就给她挑了许多郎君,武功好的学识好的,家世好的,相貌好的。如今想来,还是太后与陛下开明,竟然可以容忍自己女扮男装娶了公主,闻所未闻。
她蓦地笑了,问殿下“倘若殿下有女儿,她喜欢女子,你可会答应”
溧阳沉默,裴琛的戏言令她想起了裴熙。她抚过袖口的暗纹,认真说道“我若有女儿,必然不会勉强她嫁人的。听闻太后的母亲当年便是让太后女扮男装娶了先帝,才有了大周天下,先帝可以成功,身边也有许多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