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点点头,高兴地招呼婢女。
溧阳望着她的侧颜,望着她修长的玉颈,却又感觉她是那么脆弱无力。冥冥中好像在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一个在困境中保全自己的小小女孩罢了。
裴琛才十七岁。她离开裴熙的时候,裴熙才刚及笄,才十五岁。裴琛只比裴熙大了两岁,十五岁的孩子肩负起重担。
她愧疚裴熙太多了,多到这辈子都无法弥补。
溧阳出神,裴琛的眼睫很长,长长的睫毛翻卷,异常好看,也将那双眼睛衬得迷离,总教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用过晚饭,裴琛披了大氅就离开。溧阳没问她去何处,自己先上榻安寝。
半个时辰后,裴琛回来了,脱下大氅就钻去了浴室,接着响起一阵水声。
溧阳睁开眼睛,须臾后,床榻一侧深深陷了下去。裴琛凑了过来,掌心贴在她的侧脸,说“我的手是热的。”
裴琛特地将自己洗热了才上榻。
溧阳睁开眼睛,裴琛捏着她的一缕发稍,轻捏摩挲,最后她靠了过来。
灯影重重,溧阳透不过气来,但她没有拒绝,一反常态般勾住她的脖子,试图望进她的眼里。
此时的裴琛眼若春水,满是溧阳的容颜,再也装不下其他。她爱溧阳,胜过自己的性命。溧阳出神,裴琛温热素净的游进了对襟领内,指尖一寸寸移动,溧阳不动,静静看着她。
裴琛惊讶又奇怪,指尖贴着柔嫩的肌肤,不敢进也不敢退了,瞬息的迟疑,溧阳反而笑了。皇甫仪将裴琛说得如同来自地狱,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罗,她哪里知晓私下里的裴琛简单单纯。
“你笑什么”
“你为何不动了”溧阳红唇微抿,艳丽无双,襟口微开,露出让人眼红的春景。
她的话如一阵云雾,若即若离,又似云烟缥缈,让人找不到方向。
裴琛浑身的热水被烟雾笼罩,不知该如何做了,便道“你今晚与众不同。”
“哪里不同”溧阳问道。
裴琛斟酌道“你怎么不拒绝了。”往日矜持的殿下如一道漩涡拉着她往里冲,明知有坑也要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今日无端献殷勤,反而让她害怕了。
“哦,那我拒绝,你睡觉。”溧阳松开她,将双手缩进温热的被子里,又将衣领整理后。
裴琛又失落,按住她的双手不给动了,“殿下学会了以退为进的招数了”
“是吗”溧阳恍惚,闭上眼睛,总觉得裴熙就在眼前,可睁开眼睛,又不是。
她有些心不定,索性睁开眼睛细细望着裴琛,拿手去捧着她的脸颊,玩笑道“你长得愈发好看了,床上裙裳,肯定更好看。改日你穿上裙裳给我看看,如何”
“成啊,我并不害怕的。”裴琛乖巧地答应,旋即俯身去吻上她玉颈上的筋脉。
溧阳惊讶,有些疼。她推开裴琛,翻身要去睡觉。
裴琛也躺下了,絮絮叨叨开口“我给你帮忙了,你如何答谢呢”
“你要我如何答谢”溧阳蒙着脑袋,如孩子般将自己整个都蒙住了,恨不得不见一丝光亮。
裴琛知晓她是害羞了,悄悄说道“以身相许,如何”
“我已经是你的了,还要如何许呢”溧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