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的采买都是有定例,青莞爱吃鸡,采买的人会挑选最好的仔鸡,白延一来,将她的仔鸡吃了。
白延一见裴琛犹如见到了亲老子般笑了起来,跳到她的跟前,“好兄弟,你去哪里了”
“随处走动,指挥使怎么来了”裴琛眼皮微跳,白延过来必没有好事。
果然,白延神神秘秘地拉着裴琛去书房说话,留下愤恨的青莞与忧心忡忡的溧阳。
两人进入书房,白延关上门,说道“借我些银子。”
裴琛“”就知晓没好话。
“没钱,我钱都给了你,这回赈灾我还拿钱买了药材,没有余钱借给你。你还是找其他人去。”
“好兄弟,我想买一批兵器,没钱。”
“你这是违反大周律条的,是犯错,没钱。”
“我同陛下上了奏疏,陛下答应了,户部迟迟不给钱。兵器不能等,等户部的银两过来,我就给你。”白延急得跳脚,将陛下批复的奏疏拿了出来,“你看看白纸黑字,我让人去户部催了,没音信啊。”
大周各处都等着拨银子,陛下批复后,还要户部拨银。户部事务多,不是你去就能拿到银子,事有轻重缓急,还得等一等。若遇上坏心眼的,故意晾着你,年都是常事。
裴琛确认奏疏是真的后,沉吟良久,白延跳脚,她说道“我让人去户部催一催,我给你拿银子买不像话,等等吧。我这里真没钱。”
养兵是白延的事情,上面怪罪下来,溧阳最多是失察之罪,但给银子购置兵器就等同合伙了。
“你的办法行不行”白延不大相信,“兵部那些人就是硬骨头,我都催了几回。”
“那是你没人,我找三公主去催一催,如何”裴琛被搅得头疼,白延就会打仗,人情世故一概不知。
莽夫。
她无力叹气,白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忘了你是驸马,那你去催去催,我等着。你可真是能耐啊,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你这兄弟认得不错。”
裴琛翻了白眼,不忘问道“徐州指挥使品性如何”
“一头牛,不必说。”白延摆摆手、裴琛细问,两人坐下细细说。
前世,她攻下徐州时并非是今日的指挥使,当年一战,她记忆犹新。
白延解释,如今的指挥使唤梁毅,家中三代务农,到他这里就与众不同。他一路爬至指挥使的位置,愚孝不说,性子也倔。
梁毅得罪的人不少,与同僚关系也不好,有的时候两人一意见不和,就会争执不休。
梁毅不懂得变通,又极孝顺,老母有事,他急得不行,但他这个母亲拎不清,四处捞好处。
裴琛知晓梁毅为何在徐州消失得那么快了,他是寒门出身,不懂交际,老母还在背后惹事,如何服众。
了解几句后,白延要走,裴琛拉住他“可能与梁毅交好。”
“我不和牛说话。”白延不肯。
裴琛冷笑“你不就是牛嘛,你们有话好说。”
“两句指挥使私下来往可是结党营私的大罪,陛下知晓,我的脑袋不保。”
“也罢,你回去吧。”裴琛心中自有主意,梁毅身上诸多弱处,随意找出一处,足够让梁毅身败名裂,难以在徐州立足。
梁毅这样的军将多如牛毛,完全可以找人取代他,有一点,他可以胜过旁人。梁毅在徐州扎根多年,下属颇多,新人过去,难以服众。
白延吃饱喝足领着兵走了,裴琛坐在书房里,苦苦冥思对策。
不知坐了多久,溧阳推门而进,屋内人愁眉不展,她悄悄门,斜眼望向她“不饿”
溧阳背着光,裴琛眯着眼睛看过去,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她微微一笑,溧阳将午饭给她摆好。
“梁毅的事情,我已派人去做。”溧阳俯身在她对面坐下,裙摆在脚畔逶迤,体态轻盈,含笑道“你做一,我做二,如何”
她的笑容里有些释然阴狠的味道,她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不后悔。裴琛心里发慌,端起饭碗也不知所措,含糊扒了一口米饭。对面人托腮凝望着她,眼波如水。
“殿下,你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