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于裴琛而言,她最大的办法就杀人结束。就像她杀了刘舒张绅之流。
溧阳行事与她不同,徐徐图之,仁义为先。
溧阳迈出屋子,半回首,风掠过耳畔,裴琛坐在远处,愁眉苦脸。她慢慢地跨过门槛,走下台阶,往顾夫人处去了。
事情如何解决,顾夫人出手是最好的,她们干预,在秦子义眼中,就是多管闲事了。
顾夫人还没歇息,明熙躺在她的床上,动动小腿,摆动脑袋,最后抬起脑袋看着溧阳。
溧阳简单说明来意,顾夫人拧眉“我不管闲事。”
“那您帮我一回”溧阳轻笑,顾夫人嘴硬心软罢了。
顾夫人没有言语,溧阳扭头吩咐婢女,“去取笔墨。”
婢女闻声而动,顾夫人并没有拒绝,反而说道“你们帮了这一回,下回呢但凡露出些风声,周夫人岂会放过呢。”
“裴琛喜欢她,不如您收为义女养在身边可好”溧阳轻笑。
顾夫人无趣道“我不喜欢那么大的孩子,裴熙可爱,她不好玩了。”小孩子多有趣,那么大一个女孩,哪里有趣
她不满,“你们无故帮人家做什么,再遇到这样的女孩还要继续帮吗我得收多少义女才了事”
“只此一回。”溧阳无奈,难得裴琛有个相交的朋友,她不想裴琛为此染上杀戮,“您抬笔的功夫,不麻烦。”
婢女取了笔墨过来,溧阳亲自研磨,顾夫人不舒服,少不得嘲讽两句“难得殿下给我这个妇人研磨。”
“您是我姨娘也是婆母,伺候您也是应该的。”溧阳放低态度,尽量不招惹这位活祖宗。
顾夫人在她的注视下无奈提笔,似乎不大相信自己会给明昭写信。果然,晚辈们都是淘气的玩意,一个比一个难缠。
抬起毫笔,不知该写什么。溧阳小声提醒“您不如写离京数月,君可安否,今日炎热,望君保重”
顾夫人面上蔓起笑意,眼中冰冷,放下笔“你写,如何”
“您写。”溧阳头疼。
顾夫人再度抬笔,扫了一眼溧阳,觉得碍事,又觉得她是故意折腾自己,有那么多办法非要经自己的的手解决
“你出去吧,我自己会写。”
“您早些安歇。”溧阳俯身行礼。
她的举止透着坏,顾夫人捂住眼睛不看她,明昭的女儿中明澜心思多,溧阳是最难缠的,不如小七可爱。
人是走了,可如何写,她又没有办法。提笔、落笔,再提笔、落笔,三番两次后,她觉得烦躁极了。
求人办事,态度自然要好些。她深吸一口气,提笔写到离京数月,君可安否
裴府宴后,岁月无痕,转眼至秋日,裴琛习惯了郑州的气候,每日里在家待着养病,青莞的药喝了一副又一副。她记得原主死在了冬日里,听闻是没有熬过冬日的天气。
她知晓原主的归宿,溧阳也知,她不大担心,溧阳担心得不行,每日里追问青莞,青莞被问得头疼,药方换了一副又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