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上扬了,刀抵着掌心,“不打啊”
“不打,你也打不过人家。”溧阳泼了一盆冷水。
前一世,白延死的凄惨,败在裴铭之手,如今重活一世,裴铭行事愈发狠毒,白延如何能比呢。
明知比不过,不如不比,挂免战牌,拖一日是一日,等待裴琛的消息。
白延拿起的刀又塞到刀鞘里,糊里糊涂地想不明白,“战局未曾开始,您怎么知晓我会败呢”
“裴琛打不过裴铭,你连裴琛都打不过,你如何与裴铭斗”溧阳分析,“对方出战的是裴铭,裴铭是教主,武功心谋,你都不成,如何打”
“他打得过驸马”白延心存畏惧,驸马枪法老练,她都打不过,自己多半也是送死的。他不死心,“殿下,若是不打,他们强攻,我们还是得打。”
这便是溧阳担忧之处,她不想打,裴铭硬攻,迟早还是会打的。
“守一日是一日。”溧阳心神不定。
裴琛临走前,计算裴铭会直攻京城,她与裴铭直面碰上,两军对敌,胜败未分。如今的裴铭竟来到了郑州,郑州局势陷入僵局中。
“早知如此,我去去守住京城了。”白延急得抓头,半晌不宁,“一旦开战败了,军心晃动,我等更加麻烦,不如不打。老子守上一月,三十天罢了,死守就是了。”
溧阳颔首,唯有死守。前一世,郑州确实守住了一月,最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兵临城下,郑州城内的百姓闻声而动,家家闭户,店铺关门,人人惶恐。
城门紧闭,将士们日夜守城,轮班休息,白延不敢眯眼,抱着刀靠在了城门上。
守了三日,敌军叫阵,白延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爬上城门。
好家伙,乌泱泱的大军犹如黑云压近,翻滚叫嚣,他吸了口气,溧阳也来拉。两人对视一眼,溧阳说道“你先下去带兵守着城门,我来与他说。”
裴铭就在城下,一眼看过去,溧阳风华如旧,他笑了,大声嘶喊“殿下,你已知结局,何苦坚持着,你放心,我这回必封你为后,让你享受荣华。”
下城门的白延听到这么一句,险些滚下楼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城门上的溧阳淡然处之,“你以为我是寻常只知风花雪月的女子后位虽好,依旧仰仗于人,孤为何要仰仗于你,孤自己为何不可问鼎”
“殿下好魄力,可你如今即将兵败,如何问鼎大周不保,你乃是亡国公主,我给你几分颜面立你为后,你真当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吗”裴铭放声笑了,身后跟随他而来的将士们亦附和大笑,肆意嘲讽。
“公主殿下,做我们的皇后娘娘已是天大的恩德,你不要不识抬举。”
“你长得一般,我们主上喜欢,是你的福气啊。”
“大周都快没了,公主殿下,你不如早些找个好夫君嫁了,我们主上不错。你以郑城做嫁妆,我们就是一家人。”
城下敌将哄堂大笑,肆意叫嚣。白延气得又跑回城门上,搭弓就要射向裴铭。溧阳拦住他,“休要中了激将法,不予理会。”
“狗娘养的的贱人。”白延口中气恨般骂了一句,手上还是规矩地放了下来,恨得砸了弓弦,原地狠狠跺了几脚。
“狗娘养的、狗娘养的”
溧阳反而笑了,“裴琛若见你这般,肯定笑话你没用,白指挥使,你气撒了就去守门,不必与这等窃国贼计较。”
白延气得握紧了拳头,哀怨地看向溧阳“兄弟的媳妇被人欺负,老子什么都做不了。不对,你们不是夫妻。”
他陷入了疑惑中,扭头又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夫妻。”
两个女孩子不能算夫妻。
“先帝与太后是夫妻吗”溧阳反问白延。
先帝与太后的故事,广为流传,已然不能夫妻来形容,人人常用帝后来取代二人之间的关系,至于是不是夫妻已无人在意了。白延原地愣住了,两颊肌肉抖动,为难极了,不由皱眉说一句“好像又是夫妻。”
“可她们都是女子呀。”溧阳故意说道。
白延狠狠一跺脚,“老子要炸了,一个问题比打仗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