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八公主撇了撇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手紧握着明昭的手腕,哭腔微显。
顾夫人毫无怜爱之意,拍桌说道“学学你”
话到嘴边又停止,裴琛是个孽障,不提也罢。她按耐自己要怼人的冲动,起身走了。
棋路过半,人突然走了,明昭心痒,想叫人回来,又被三个小尾巴拖住,只得看着人走了。
三人喋喋不休,明昭头疼欲裂,“你们从何处来的。”
“大姐姐处。”
“清凉殿。”
“大姐姐让我们来见阿娘的。”
果然,是溧阳。明昭扶额,一面拍着小八的脊背,让她缓下来,“回去安寝,朕还有事去做。小七,你若去郑州也可,只准观望,不准上战场。”
七公主点点头,六公主唉声叹气,八公主哭得抬不起头。
很快,宫娥带走三人,明昭一人看着过半的棋局,是进是退,犹豫不决。
裴琛沐浴归来,食案上摆着一碗汤药,她未多想,端起就喝了。
药味苦涩,双眉紧蹙。溧阳在一侧看奏疏,闻言看向她,“怕苦”
“什么药”
“催情药。”
裴琛端着碗的手轻颤,“你喝了吗”
“没有,你一人喝就可。”溧阳放下奏疏,伸手去拿朱笔,手腕被人按住,她抬首,对上裴琛含笑的眸子。
两息后,桌上的奏疏被拂落在地,溧阳腰间抵着桌角,她吃痛,裴琛轻笑。
溧阳惊颤,裴琛吻上她柔软的唇角,苦涩的药味弥漫至她的口中。
溧阳苦得皱眉,药是青莞配制,调养身子,虽说过了十八岁她依旧上蹿下跳,自己还是不放心。
舌尖上的苦冲淡了甜蜜,她被裴琛抵在案后,动弹不得。
轻易间被脱了衣物,她屏住呼吸,手扣在她的脖间,冰凉的桌沿令人思路愈发清晰。
做什么,她很清楚。一时间,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衣袂翻动,案牍上的烛火打翻在地,啪嗒一声,火焰燃烧,裴琛一脚踩上去,火焰被掐灭。
殿内散着些许气味,裴琛轻车熟路般吻上她的眉眼,动作轻柔。
“别”溧阳有心拒绝,然而双手不听自己的使唤,勾住了裴琛的手。
裴琛望着她,舌尖抵着牙齿,长睫敛去清冷,俯身拦住她的身子。
被翻过去的刹那,溧阳轻颤,裴琛轻笑一声,掌心贴在她的肩际,感受阵阵颤栗。
溧阳回来三日,召见朝臣心腹,宫城围得如铁桶,中书令辞官,朝臣几去几留,这时朝堂开放恩考,定在秋日里开考。
端午节前后,陛下颁布旨意,退下帝位,移居后宫养病,传位于溧阳公主。
因战事在即,登基典礼简易,拜祭天地,祭祀先祖。
登基翌日,新帝拨军五万赴郑州,收复失地。新帝登基,朝臣更替,选拔女官。顾照林送名单入宫,在宫门外巧遇升官的林新之。
林新之春风得意,顾照林无暇与她说话,转身就要走。
“顾祭酒,许久不见。”林新之巴巴地凑上前。
顾照林最见不惯她猖狂之色,抬脚就走,林新之本出宫,见状又回宫跟上她,“顾祭酒,我有话与你说。”
两人你追我赶,裴琛从一侧的小道上钻了出来。林新之猛地刹住脚步,顾照林见到女孩,刹那间有些熟悉,她抬首直视,从那双眉眼中看出些许名堂,林新之先介绍“这是裴统领,统领,这是女学的顾祭酒。”
裴琛颔首,顾照林行礼,眼眸不眨,眼中含笑,“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