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回视着她“你嫁给裴开的时候,心也是花色的。”
顾夫人“”
两人谁都不服气,顾夫人目光微转,直视司寝“我给你个机会,回家去吧。”
司寝大惊,忙俯身跪了下来,未来得及说话,顾夫人好心解释“我给你一条出路,你自己办错了事情,惹贵人不高兴,如今出宫回家,也算锦衣还乡。倘若贵人要处置你,是生是死,我便不管你了。”
“夫人,还望您明言,臣犯了什么错”司寝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顾夫人哀叹一声,“我也不知,但人家信中不待见你,为了你的小命,你还是出宫去吧,自此以后,不再设司寝一职。”
遇到醋坛子,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唯有提前将人打发了,才可平息一时怒气。
司寝千恩万谢地退出去了,临走前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顾夫人托腮看了半晌,明昭伸出五指在她跟前晃了晃,“你若是皇帝,必将司寝拉入龙床之上。”
“我若是皇帝,也没你的事情了,早就被打发到偏远地区种红薯。”顾夫人收回视线,虽说拿起一片西瓜咬了一口,颇有趣味问明昭“除了司寝外,还有谁伺候陛下的床上事”
“是指导,不是伺候。”明昭生无可恋般揪出她的字词错误。
顾夫人摆手,“一样的,还有谁”
“你去问太皇太后,她最清楚。”明昭捂住脸颊,果然,当初举荐顾上雪为帝的朝臣都是猪油蒙了心,明显就是一色帝。
顾夫人又是不解“找我姑母做什么”
“先帝继位之后,本废诸多女官官职,是太皇太后偏偏要效仿前朝,如今司寝一人罢了,她曾经想多设几名司寝,吓得先帝几日都没有睡好觉,最后是原来的虞夫人劝说才止住。”明昭笑了,语气轻快。
虞夫人便是太皇太后的母亲,听闻也是一有趣之人。
顾夫人点点头,“先帝果然惧内,不过,多设几个怎么就吓得睡不着觉了。”
说及往事,明昭的话便多了些,好整以暇地开口“你的姑母说是钓鱼执法,故意将诱饵送出去,引人犯法,自己到时候再去抓。”
“原来如此。”顾夫人恍然大悟,“倒也不错,等裴琛回来,我们试试。”
一句话让明昭登时就站了起来,“姑奶奶,你要做什么,惹谁不好,惹那个阎罗做什么”
“她不愿与我撇清关系,又处处欺负我,我自然该做些什么,不然如何对得起阿娘一字。”顾夫人振振有词,丝毫不在意明昭变幻的神色。
明昭站了会儿,摆手说道“你自己去钓鱼执法,别拉着朕。”
她抬脚走了。顾夫人吐槽她没出息,“你去哪里”
“设佛堂,礼佛。”
顾夫人“”没出息。
裴琛回到相州,距离初八还有两日,孤单一人回来,马蹄疾驰。至城门下,探子最先发现,急忙去陛下跟前禀报。
待裴琛进城下马,新帝便也到了,隔着城门下数百将士,她笑了笑,泪水盈眶。裴琛朝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地,行了军中礼仪,“臣拜见陛下,裴铭已死,尸身很快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