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器是窗帘的遥控器,他一摁,窗帘自动往两边撩开。
沈晚遥没有看见想象中窗帘布之下的窗户。
而是看见了无数张挂在墙上的照片。
照片里都有他。
都是他在裴江野家里玩的照片。
裴江野的家,也是裴闻川的家,毕竟两人是父子,住在同屋檐。
他在裴江野家里一住就会住好几天,照片不少。
有他刚洗完澡,披着小浴巾,湿发被白毯包起,湿漉漉地走出浴室的照片。
有他只穿了条小内裤,躺在院子的躺椅晒太阳。
有的照片,只是一扇毛玻璃。
镜头是从那面毛玻璃的外面拍。
拍到毛玻璃呈现出一双手的掌印,朝两边分开,掌印透出粉红。
沈晚遥记得照片里当时的情况。
毛玻璃是浴室门的玻璃。
他和裴江野一起洗澡。
洗着洗着,裴江野开始
他完全站不稳,只能对着紧闭的浴室门,抬起手臂,伸出手,掌心贴住门板嵌着的毛玻璃,以此来为此重心。
所以,手掌印才会从毛玻璃在外面的那一侧显出。
但沈晚遥怎么都想不到,这一幕,会在门外被拍下来。
拍摄者还是裴闻川。
他来裴江野家里玩过很多次,也听裴江野提起过,裴父就住在他们所在的这栋房子里。
不知是因为房子太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从没见过裴江野的父亲。
沈晚遥那时一直以为,裴江野的父亲很老了,瘫痪在床,无法自理,甚至会被坏心眼的护工打,一直困在房间里。
所以他才见不到对方。
如今,沈晚遥看见这些照片,才毛骨悚然地发觉,裴江野的父亲,那时一直跟在他身边。
在他和裴江野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他,偷偷拍他的照片。
哪怕他和裴江野在浴室里时,那个看似温和儒雅的男人,也会一动不动,像绅士般,静静伫立在浴室门外,和他一门之隔,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
能听得到他怎么样很大声地哭,听他怎么样被撞,然后毫无声息拍下玻璃门板印出的
沈晚遥头皮发麻,脸色苍白,紧紧蜷在柜子里,一动不敢动,瞳孔颤抖地看着房间里的裴闻川。
裴闻川靠坐在椅背,冷白的手指摘下眼镜,狭长的双眸欣赏着这一整面墙的照片,嘴角弯起。
他从旁边的湿抽纸,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自己的右手,指节、指缝、腕骨,擦得很干净。
像是进行一场圣事前的准备仪式。
然后,沈晚遥毫无征兆看见了裴闻川,在对他的那些照片,做坏事。
奇怪浓郁的味儿逐渐弥漫而起。
这股味,他在方才的短裤、衣饰等等上都闻到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被裴闻川藏在这里的衣服会有怪味。
沈晚遥这回终于知道裴闻川是坏人,对他很坏,很坏。
他又偷偷躲在裴闻川收藏室里的柜子,很害怕,生怕被裴闻川发现。
他捂住嘴,拢住双腿,头不敢偏,泛红的泪眼连眨都不敢眨,只能被迫看裴闻川做脏事。
沈晚遥不知僵硬了多久,裴闻川一直没好。
他总归只是一个普通稚嫩的小男孩,坚持不了多久,很酸。
身体的本能,让他控制不住地动了动。
哗啦
一声细微的物品滑落声。
不知从柜子的哪里滑下来的,一个软绵绵、冷冰冰的物件,戳住沈晚遥的脸颊。
过分柔软的颊肉,被戳出一个圆圆的大凹陷,两瓣唇都被挤向了一边,很可怜。
沈晚遥才想起柜子里不只有他,还堆砌着很多东西。
他被吸引了注意力,疑惑戳到他的会是什么东西,目光往下移,小心翼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