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容不得她犹豫了。
只是一行人匆匆赶到正阳殿,殿门口已被侍卫拦住,一人伸手道“参见王妃,大王说除了公子樾谁也不见。”
“是吗”若妃冷笑一声,扬手示意,身后侍卫拔出刀剑,已将守门的两位侍卫放倒在血泊之中。
其他人纷纷拔剑,血液纷飞,直接泼洒在了正殿的门上,正殿的门推开,侍卫闯入时,即便是求饶的宫人也被一一抹了脖子。
“咳咳咳。”霖王勉强从床上坐起,看着面带疯狂的妇人道,“若儿,你这是要逼宫吗”
“怎会,若儿只是担心大王的身体。”若妃提着食盒走到了床边,放在了桌案上,舀出了其中浓郁的药汁笑道,“他们这些人守着正阳殿不让大王进一丝水米,若儿实在是心疼。”
“哈哈哈。”霖王笑的浑身震颤,“说的好。”
“您若不让公子樾回来,你我当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若妃轻叹一声,用勺子舀着药汁送到了霖王的唇边,“大王请喝。”
霖王看着她,张口含下了那一勺药,却是在她得意的神色中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
若妃兜头被吐了一脸,神色瞬间狰狞,愤怒起身道“按住他。”
宦官一左一右的按住了霖王,若妃用帕子擦过脸,直接捏住了霖王的下巴,将尚且滚烫的药汁直接往里灌。
药汁从唇边溢出,霖王眼睛通红,还是难以控制的咽下了不少汤水,被送开时趴在床边干呕不已。
“大王,是您逼若儿的。”若妃放开了药碗,给他拍着背道,“若不是你们逼我到这种地步,大王原是不用死的。”
“呵呵呵。”霖王抬头看着她笑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大王如今才知道,已经晚了。”若妃摸着他的脸颊道,“等公子樾回来,整座淞都都是晖儿的,他回来只能送死,罪名不如就是谋杀大王如何”
霖王想要说话,唇边却已经溢出了鲜血,目光也带了略微的涣散。
宫殿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步履声和金戈交鸣的声音。
若妃回头问道“可是父亲的兵马入宫了”
惨叫声传来,殿内侍卫宦官都有些惶惶,霖王却是小声的呢喃着“樾儿”
正殿的门再度被推开,逆光中那道挺拔如玉的身影手中提剑,在看到殿中场景时眸光一敛,匆匆迈过门槛,呼唤了一声“父王”
长剑靠近,自有侍卫迎了上去,却被从公子樾身后伸出的刀剑挡住,直接抹了脖子。
数人倒地,公子樾靠近床畔,若妃几乎是被宦官扶着忙不迭的远离的床榻“你不能杀我,否则将是跟整个宗室为敌。”
她仓皇站在一边,公子樾却无视了她,直接坐在床畔扶起了唇角滴血的霖王“宗阙”
“是毒。”宗阙上前,以指触碰洒落在床畔的药汁,从袖中抽出了一个包裹,取出银针数枚,刺入了霖王的穴窍,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药丸递到了霖王的唇边,“吃下去。”
“父王。”公子樾托着他的下颌捏开了唇,看着药丸进入道,“水。”
有侍卫匆匆取来了水,清水灌入,霖王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樾儿”
“父王,您受苦了。”公子樾眸中含泪,轻声问道,“如今可觉得难受”
“那药有用。”霖王勉强伸手,摸着面前儿子的面颊道,“樾儿长大了许多。”
“儿臣已有两年未见父王。”公子樾转眸问道,“父王如今的身体如何”
“解毒药只是暂时的。”宗阙看着面前父慈子孝的一幕道,“他的身体长年累月的服用损伤身体的东西,元气已尽,油尽灯枯。”
公子樾唇齿微张,呼吸急促,眼泪已顺面颊划下,霖王却是长叹一声笑道“人各有命,父王能在临死前再见樾儿一面,已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