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有什么办法能救出殿下吗”一旁侍从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神色问道。
“大王看重公子,公子不会有事。”叔华整理汇总着各个消息,“伯国虽撕毁联姻,但只是扣押,就是为了得利,你们要防的是公子被放之后可能出现的变故。”
“是,但凭先生吩咐。”侍从说道,“可殿下被关多日,从未受过如此的罪,只怕伯国会以此为由狮子大开口。”
叔华也很头疼,他们步步算计,却步步落后人一步,长襄君出手次次直击要害。
若公子纾出事,如今的宁王又哪里有逐鹿天下之才。
“伯国要换利益,必不会太过苛待公子。”叔华沉吟道,“如今就是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将人救出来。”
可即便救出了人,宁伯联姻就此破裂,鲁国又被撤兵,多年心血一朝也是一朝化为乌有了。
“是。”侍从应道,“先生,跟随公子前去伯国的昌先生已亡。”
“可惜了。”叔华拂在绢帛上的手指一顿。
不论有多深的计谋,在刀剑面前有时候是无用的。
面对如此情景,他竟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地图铺开,叔华看着其上山势走向,他看了许久起身道“车架继续前行。”
“先生还要前往霖国”侍从惊讶问道。
“公子落难,我必要救助。”叔华在小童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道,“此前计谋无用,但霖王未必没有逐鹿之心。”
伯国突然发难猝不及防,但它也夹在宁霖两国之中,虽是没了伯国,宁霖两国就会接壤,但是若想统一天下,伯国迟早要被抹去。
宁国不能退,一旦退了,功亏一篑,如今之计,只能兵行险招,或许还能挽回一些。
宁伯两国对峙,双方各派使臣,却一直谈不拢,战事拖延,深夏入秋之季,一封信帛递到了奉樾的面前。
“不想见他”宗阙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沉吟的神色问道。
“不,只是在想他会说什么。”奉樾跪坐端正,思绪不断往复。
叔华果然是极通纵横之道的人,此时若只扑在公子纾身上,以往谋算全部都会功亏一篑。
“他的目的是为了宁国大计。”宗阙说道。
不管说什么,终点只在一处。
奉樾转眸看向了他,轻笑道“确实如此,我的目的则是霖国之事。”
不管以往过节如何,涉及国政时有些私人恩怨是可以暂时先放在一边的。
他此时求见,确实有见一面的必要。
奉樾传召,叔华也再度踏入了霖国宫廷。
朝阳初升,群鸟纷飞,叔华看着沐浴在朝阳中的霖国王宫心中轻沉,比起宁国王宫的厚重,霖国更加的生机勃勃,包容万象。
走过长街,停在殿门,侍从通传,叔华入殿行礼“叔华参见霖王。”
他弯腰行礼,垂下眸的一瞬已看清了殿中君王,玉白君服的君王仍是温润如玉,却多了几分君王的屹立之感。
此行艰难,未必会如他所愿。
“免礼,你们先下去。”奉樾看着面前虽是衣冠整齐,似乎并无半分赶路艰辛的人,仍从他的眉宇中窥见了些许疲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