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伸出手指,刚碰到她的衣襟就顿住了。
如果是,那又能说明什么
李策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久久没有动作,最后又重新躺下,把余清窈轻轻拥入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按在她的后腰,直到温热柔软的身子填满了他空虚的胸膛。
里头那颗紊乱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朝露沾湿的枯叶不再清脆,被滚动的车轮缓缓压入了泥里,发出闷墩的咔哧声。
天色渐亮,光线在波光粼粼的小溪上,好像一条游走的银色绸带,
为了不和其他人打照面而早起梳洗的姑娘们都坐在溪水边的圆石上,发现了那些闷声不响就离开了的车队。
“真早啊,连饭都没吃吧”
“那车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你看那轮子压出来的泥印竟然如此深”
“说是商队,我倒是觉得那些人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商队的,你昨夜瞧见了吗,我看见他们的头儿是一位很俊美的年轻公子”
说到年轻公子,几名少女就开始叽叽呱呱,谈到激动之处,连小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十几辆马车首尾相接地在黑衣带刀的护卫护送下离开,驶上不远处的大道。
此刻绝大部分的人都还没醒来,都不知道他们的离开。
哒哒哒
数十匹快马从道路后面的追了上前,其中一人跳下马蹲下身,仔细研究了一下泥地上车辙吃泥的深度,就对旁边一匹马上的男人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们。”
“狗娘养的起这么早要不是老子派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盯着,就要叫他们溜了”说罢他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去将其余人都叫起来,继续出发。
余清窈等人吃过早饭,趁着太阳还没彻底升起,才随着车队启程。
这次她们的车队也不再像以往那样首尾相接,几乎都是错落了几个车位,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唯一没有变得就是车外那些一路相随的护卫。
去齐州的路并不好走,饶是他们减少了休息时间,也只比预期的时间早了半日到邯城。
还未进城,早收到快马来报的齐王府总管就在城门口翘首以盼。
李策让人打开了车门,让他验明身份。
一见李策的面,总管就夸张地行了一个长揖,几乎要从胸鞠到地上,显出无比恭敬的态度。
“太、秦王殿下您可算是到了。”老总管险些说错了嘴,连忙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才继续道“咱们殿下还以为您是写信诓他的,差点要把老奴贬去扫茅房。”
说着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委屈无比。
“本王几时骗过他”李策也不同情这位老管家,知道他擅会演戏,唱得比戏台子上的都要精彩,“我们的马跑了一天多了,找个地方喂点草和水,晚点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老总管被身边的奴仆扶着颤巍巍骑上马,颠颠地跟着车队一起进城。
听见秦王的话,就吃惊道“殿下不在邯城多住几日太后娘娘正在不远的灵山寺听高僧讲禅,据说那还是从壶中寺请来的得道高僧太后过几日就回来了,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应该见太后娘娘一面才是。”
“本王身有要务,不便耽搁。”
老总管也知道秦王与太后这对母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好悻悻闭上嘴。
余清窈好奇地趴在车窗边上,撩起一角看着窗外的街景。
秦州发了大水,但是并未影响到毗邻的齐州,这里的街市还热热闹闹。
马车在宽敞的大道一路往北前行,就到了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