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是个很少往回看的人。
跟于莎莎分手后的一年内,于莎莎一直没放弃过联系他,但他始终没有见过,也没有接通过她的电话。于莎莎的父亲是英国驻华大使馆的领事,于莎莎本人则活动在香港,常常出入在各大高校的演讲和论坛、以及各式星光璀璨的慈善晚宴、公益活动上,父女两个积累有不少人脉,于莎莎便也曾利用这些人脉来试图联络他。
“我很久没见过她了。”商邵松开怀抱,观察应隐的神色“为什么说我还惦记她”
应隐刚刚哭了那么久,脸上泪痕半干半湿,下巴上还挂着一颗。
泪珠晶莹,商邵微弯指节,用指侧帮她轻轻地抹掉了。
“哭这么久”他状似好笑,但语气温柔。
灯光氛围旖旎,应隐鼻尖透着轻薄的樱粉色,既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回答上一个有关于莎莎的问题,只是负气得微撅着唇,将目光瞥开。
她不好意思极了,身体里的热度一蓬一蓬地往脸颊上涌。
“分手是你提的,哭也是你哭的,这是什么道理”商邵牵住应隐的两手,揉一揉她的指根“这算是要跟我分手到底,还是答应我刚刚的请求,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男人此刻半靠桌沿,长腿一前一后支着,腰身微弯,一派散漫倜傥,将应隐衬得像个小女生,正被他不疾不徐地哄着。
应隐半天不说话,商邵尾音微抬,“嗯”了一声,要她回答。
“在一起,还是结束”
应隐闭上眼,手自他腰间环过,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我要再考虑考虑。”她嘴硬,鼻尖微酸。
商邵把人抱了满怀,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将下巴抵着她发顶,低声哄问道“这样考虑吗也不是不可以。”
他腰身被她环得很紧,鼻端溢满她身体的香味,静默一阵,终究是忍耐不住,发了狠地箍紧她,吻她。
应隐被他吻得腰身后仰,几乎要折下,腿软绵绵地站不住,被商邵并着双膝托抱而起。他把她放到长餐桌上,一边吻着,一边将她的针织衫从腰间扯出。
搭扣松开时,两人的气息都不稳,一声舒服的喟叹被各自压抑在喉间。
应隐只听到他鼻腔间倦懒地沉哼了一息。
白色蜡烛笔直地燃着,烛光温柔,照亮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怪他手生得太好,做起这种事,娴熟又不紧不慢的,从没有急切之感。
商邵捻着,唇停在与应隐近在咫尺之处。他目光很深,但情绪静如深潭,让人看不穿,只知道危险。
应隐与他安静对视两秒,招架不住,身体早软了下来。她手臂环住他肩颈,主动低头吻过去,张开唇,引他舌尖勾缠。
这样的接吻才对,而不是今天在港珠澳大桥上那既不投入、也无法抽离的一吻。
商邵满足了,悬在胸腔不上不下的心终于肯回落。
他的手用力起来。
佣人和乐团都在餐厅外面面相觑,不知道里头到底发展到哪一层了,怎么悄无声息的,既不打架争吵,也没人冲出来走掉
打了个电话请示康叔,康叔正陪夫人逛街,接了电话,面色凝重给商邵拨过去。
响了一阵,他少爷接了,音色沉哑“冇事。”
挂了这通,没吻一会儿,应隐电话也响。是应帆。
亲妈的电话当然得接,应隐清一清嗓子“妈妈,圣诞快乐。”
应帆立刻问“感冒啦嗓子这么哑,鼻音这么重”
商邵贴着应隐,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唇角,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一楚。实在想笑,只好埋她颈窝里。
应隐难堪得要命,嗯啊两声装傻“可能可能感冒了。”
应帆关切她“刚好快元旦了,我来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