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鸿康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看母亲和妹妹;从小被爹教导要疼爱,让着家里唯一的三个女人,一个奶奶,一个娘,一个妹妹。这会儿见他们哭成这样,肖鸿康心思百转。
“娘,别哭了,妹妹这么小不可能往山里来的。”有他们兄弟俩,妹妹要进山,他们之中总有一个人知道;现在是一个都不知道。
肖乐氏抹一把湿润的眼角,把女儿抱了起来,“先下山回家,你们爹该回来了。”
女儿连家门都出的少,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出来的。
肖乐氏抱着明婳走在前头,兄弟二人在后;前后脚出了山里,直奔家中,踏进院子,肖家二老就迎了上来。
明婳望着面目慈和的老爷子,和因消瘦略显刻薄的老太太;他们不是福薄之人,可在重生女回来之后,他们晚年凄凉,无人送终。
“阿爷,阿奶。”
“嗳,没吓着吧”
吓死了。
明婳抬手摸着脑袋,一边摸一边念叨,“摸摸毛吓不着。”
“这孩子,看来是没吓着。”肖老爷子笑着帮她一起摸毛,“这次可吓着我们了,以后不能这么皮了;老大家的,带三丫去洗洗,换身衣裳来堂屋吃饭。”
“好的,爹娘,我带三丫洗一洗。”肖乐氏领着大儿子一起回房,肖鸿平被留在爷奶身边。
肖老太太扭头扫向站在厨房门口的一大两小,最小的那个眼神阴狠,根本不像个小孩子该有的神情和情绪;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居然是大房方向。
一双三角眼变得凶狠,“老二家的,大丫二丫,你们看什么,晚上不想吃饭了赶紧做饭。”
“知道了。”二房肖王氏瑟瑟缩缩的扯着两个女儿回厨房。
二丫沉闷坐到灶口前烧火,大丫帮着打下手,肖王氏手脚麻利的做饭。
大房屋里。
肖乐氏放下女儿,“康康,把你和你妹妹的干净衣服找出来,娘给你们提热水去;你也好好洗洗,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吃了饭娘一起洗。”
“好。”
肖乐氏转身出了房间,肖鸿康打开衣柜,先找出了妹妹的衣服;再去他和弟弟的房间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出来,等肖乐氏提着两桶热水到门口,肖鸿康抱着衣裳去了茅厕。
肖乐氏先提一桶水进屋,另一桶水送到茅厕给大儿子用;回到卧房关上门,拉着闺女到角落去洗澡。
农家为了方便,也为了男女分开洗;基本是男人在茅房洗澡,女人在屋里洗澡。所以,屋里圈了一块儿洗澡的地方,用帘子隔开。
一边给女儿洗澡,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三丫。”
“娘。”明婳站在圈出来的坑里,佯作茫然瞅着母亲。
“你一个人上山的吗”
明婳软糯开口,“二丫姐姐说山上有可甜可甜的果子了,带我去摘她是骗子,没有果子,有坑坑,二丫姐姐推。”
“二丫”
肖乐氏眼神一厉,咬牙切齿。
“娘。”明婳只作看不懂,奶声奶气的喊着人,似在问她怎么了。
肖乐氏没说话,气汹汹的给女儿洗完头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她送去堂屋,转而一言不发冲进灶房,在肖王氏和打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了柴禾棍子,揪着二丫一顿好打。
“哇呜。”
“好痛。”
二丫失声痛哭,这顿揍来的突然,又似乎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