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好呢,娘。”
肖正荣大步上前,坐下后脸上有了笑意。
“你啊岁数不小了,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活;该立起来了,以前有我们在,我们可以看着你媳妇儿,不至于出大乱子。分家了,我们做爹娘的管不了那么宽了,你就得自己约束、教好妻子。”分家之后,那女人脑子似乎更拎不清了。
肖正荣脸上的笑容一顿,消失了,换上了惭愧,“是,娘说的很是,我会约束好她的;只是,二丫那孩子终究是长歪了,从小黑屋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跟染上了霉气一样。”
“那就让她在屋里别出门,养大了嫁出去,让亲家好好教;她没能摊上个好母亲,没法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只能让她婆婆来教了。”在家没法教,嫁出去了,自然能教出来。
不是没有如肖二丫一样的女儿家,在家不服管教,出嫁之后吃尽了苦头,反而变好了。
肖老太太眼不见为净,干脆让肖二丫去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疾苦;在家好歹父母亲生的,总归是疼的,好好学好好做人,嫁个好人家多好可,肖二丫就是不学好。到了别人家,人家跟她非亲非故,又是新嫁娘,谁愿意惯着她呀
娇气、任性都是娇惯出来的。
真正吃过大苦的人才明白,娇气、任性是需要资本的;没有资本,便只能自己担当起来,自己坚强,自己活。
“听娘的,我让王氏看住了;没事别出门,只是大丫得让您和三丫、大哥大嫂多看顾着些。”所有希望都在大丫身上,肖正荣有了心里寄托,这两年好了很多,没再随意打骂妻女。
“三丫可能没法照看大丫了,她考上了童生,日后的课程跟大丫不一样了;我打算把三丫送到院长那里去,让院长多费费心,三丫是女子不方便与男学子们一同进学。唯一能解决的办法是交给院长教,院长当年是进士及第,曾官至三品;教三丫绰绰有余。”
也有拜师的意思。
拥有一位曾混迹朝堂的老师,三丫日后的路应是好走一些。
肖正荣愣了一会儿,旋即明白过来,大哥是要为三丫铺路了;事已至此,大丫的前程只能靠她自己去挣了,三丫不也是自己挣的么。
“也好,三丫好好干,我们肖氏一族重新崛起的机会在三丫和康康身上。”
肖正宁不意外他的顺利接受,这个弟弟诸事不顺时脾气是不太好,但也没朝他这个哥哥和父母撒;有了大丫在外读书后,他看到了希望,人生就拐了个角,人都不同了。
“二叔,我会的好好努力的。”明婳如今的声音少了几分奶劲儿,多了小女孩儿的清脆,“二叔也要督促大丫堂姐认真读书才是,大丫堂姐在书院内考核时常常垫底,我们一个女子书院总共七个人,她就是七个里最后一个。”
肖正宁嘴角轻抽,“咳,三丫,你和康康先去书房看看书;我们大人说话,你们小孩子别搀和。”
再搀和下去,大丫回来又得被一顿好打。
一年五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普通家庭一年二两银子绰绰有余了;大丫在书院不好好读书,成绩差,不被打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