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蔡泽卖友的手。
蔡泽伸出他罪恶的右手,拽住了朱襄的袖口。朱襄冲得太快,衣服差点被蔡泽扯下来。
荀况笑得露出一口保养得很好的牙齿“你继续说,我听着。”
朱襄抖抖索索地向荀况道歉,还轻轻抽了自己嘴巴一下。
荀况冷笑“你说得很有道理。”
试图给蔡泽灌输抡语的朱襄拼命狡辩。没道理,我一点道理都没有。蔡泽你放手
蔡泽默默拽紧朱襄的袖口。
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你都说了荀子会用宽剑拍碎我的脑壳,我怎么敢放手
“我还以为你被免官之后,心情会很差,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富有生气。”荀况绕到门口走进来,手仍旧揣在袖子里,没有掏出宽剑拍碎朱襄胡言乱语的嘴。
朱襄不好意思道“心情肯定不好,但日子还得过下去,老板着脸,不就让关心我的人心情也不好了”
荀况欣慰道“你能这么想,很好。”
他还担心朱襄年轻,撑不住事,熬不过这次磨难,变得落寞颓废。没想到朱襄比许多年纪大他许多的人更坚韧,不仅没有自暴自弃,并竭力继续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还有心情开自己玩笑。
“墨家和农家,你都为他们找了事做,怎么,看不起我儒家”荀况看着朱襄的精神状况不错,心想自己不能比朱襄这个小年轻还矫情,便不再顾忌脸面,直言问道。
朱襄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早就想找老师帮忙,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荀况问道“什么事你还不好开口”
朱襄乖乖跪坐到荀况面前,道“儒家推行礼,贵人都会养儒家的门客制定礼仪。我想让儒家的师兄们将我的名声传到那些贵人耳中,让贵人们认可我的名声。”
荀况知道朱襄为何说不知如何开口了。为自己求名的事,以朱襄的性格,确实不好开口。
“你想继续做官”荀况问道。
朱襄道“无论是否继续做官,我都需要扬名。”
朱襄想通了。他如果继续逃避下去,连身边的邻里乡亲也救不了。他想报答邻里乡亲的恩情,所以得抓紧时间扬名。
荀况道“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很危险吗”
朱襄道:“我惧怕危险。”
荀况愕然。
蔡泽问道“朱襄,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惧怕危险,说错了”
朱襄摇头“不,我没说错。我惧怕危险,所以我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朱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刚在民间有了些许名声,赵国朝中就有人嫉妒我,恨不得我被杀。朝中高官的位置,就像是种植黍稷时挖的坑,每一个坑只有有一株黍稷。士人繁多,能种出黍稷的坑本就不多,哪有我这种平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