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意如一听这话就急了,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含笑站在原地的小太子,正要出声质问的时候,被广平侯一把按住了脑袋,广平侯用力极大,生生把王意如的脑袋摁得猛磕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听着都痛。
“还请圣人恕罪,”广平侯出列跪在了永明帝的面前,“家中侄女行举无状,惊扰了圣驾,实在该罚。只是她也是无心之举,并非蓄意,圣人明鉴,区区女子,如何当得刺客”
广平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永明帝打断了。帝王发出了一声冷笑,俯身,阴冷的眼睛对上广平侯深沉的眼睛,吓得广平侯一怔后,永明帝又是一个诡笑,轻声问“你这是在教朕做事吗,广平侯”
“微臣,不敢”广平侯也猛地磕了个头,压根没有收着力气,这力道比刚刚他按王意如的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永明帝站起身,冷漠地扫了在场所有战战兢兢不敢出声的人一眼,眼神看向神策军“拖下去”
王氏女这一次是真的慌了,神色仓惶,涕泪横流,不断求饶,口中多有提及太子和广平侯,然广平侯不敢再作声,他这个领头羊不作声,他那一派系的便全成了锯嘴葫芦,而小太子
王氏女无意之间发现,太子盯着她的脸看,那眼神中的阴霾,比刚刚永明帝还要更恐怖几分。
她被悚得一抖,接下来来不及再说什么求饶的话,就被堵了嘴,拖走了。
这可笑又混乱的一切,看得曹穆之露出了一抹讥诮的笑容。只是看到狂怒的丈夫,她便有些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
可怜的永明帝,已经被搅和得失去了所有的好心情,若是换了个暴君,不当场杀几个给他助助兴都不行,可永明帝却是个格外宽宥仁慈的君主,故而他自己气成河豚了,也没让人把广平侯一块儿拖下去打板子。
永明帝过来摸了摸湛兮的脑袋,努力扯了扯嘴唇,但最后还是笑不出来,也说不出什么话,最后只是又大力地揉了揉湛兮的头,再挨个摸了摸太子和二皇子的脑袋后,他牵着曹贵妃的手便径直往后宫走去。
曹贵妃淡然回首,给了惶惶不安的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尚书左仆射反应极快,领着众人下跪山呼恭送圣人,之后众人跪地,久久不起,直到已经看不见永明帝与曹贵妃的身影,他们才在郭大福的安排下,有秩序地离开紫微城。
于是永明八年的千秋宴,就这般一地鸡毛的结束了。
短短的时间,人就走的差不多了,紫微城恢复了它以往的威严与肃穆。
但事情总有意外,人也是。有些人是不用离宫而去的,比如二皇子和太子,而有些人嘛,他可以自己选择留久一点,比如小国舅。
湛兮让田姑姑去安抚陈氏,并告知让她先行出宫,他晚点再回去。
宫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湛兮见郭小福实在被他师父郭大福指使得实在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停不下来,想了想,还是郭大福在永明帝面前有面子,那还是交给郭大福吧。
理所当然的,大太监郭大福其实更没有空闲,但是小国舅亲自找他,他就是祖坟着火了也得先帮曹小国舅处理完事情再说。
“国舅爷可是有什么吩咐”郭大福堆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