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他夜探张宅,见宅邸书房灯火通明。
锦衣华服的张养德,正焦虑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旁边坐着一老者,似乎是他的父亲,还有一妇人,应该是他妻子,另外有一个妙龄女子,十八认得她,她来过将军府几次,名字叫张宝珠。
“这可怎么办呐”张养德发出焦虑的哀嚎。
老者叹了一口气,思忖道“如今之计,你最好携重礼登门致歉,毕竟我等事先确实不知那崔家小子已经得了国舅爷的青眼,坦白从宽”
“坦白若是能从宽就好了,只怕贵人心中已经恼恨我等了啊”张养德无比挫败。
“可那又如何是好呢”他妻子垂泪,“这也不是我们愿意的,我们并非蓄意欺瞒啊,这不过是巧合罢了,说来也是缘分,怎就变得这般棘手”
张养德道“怪我见猎心喜,看那崔恪风度极好,便想着先下手为强,即刻行动了,却没能多深入调查一番确实是缘分使然啊,只是贵人又岂会轻易相信我等贵人只怕是以为我等将他当跳板使了”
张宝珠理解无能,年轻气盛道“巧合便是巧合,说清楚就是了,阿耶为何如此焦躁不安我看那夫人飒爽大气,国舅爷也温和讲理,绝不是不能谅解他人之人。”
“你哪懂贵人的心思这些人高高在上,我等与之相交,最需战战兢兢,一言一行更需格外谨慎、再三斟酌,贵人再好的脾气,也是容不了我等卑贱之人的冒犯啊”张养德绝望地说。
即使这冒犯,可能真的是无意的,可能真的是无心的,可能只是思虑不周
可类似情况,“贵人们”却借此发难,行“杀鸡儆猴”之举,以巩固自己超然的身份与地位,震慑卑贱之人,他张养德走南闯北,见得难道还少吗
十八将书房内的一切情况收入眼底,而后回了将军府,夜深人静直接站在了湛兮的床边,婉如鬼魅。
被吓醒的湛兮“”
护主心切的狸花猫“喵”一声扑了过去。
十八躲开,言简意赅地给湛兮汇报情况“张养德事先并不知情。”
他出声了,湛兮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她。这个小十八,是个女孩。
“你如何得知的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都说于我听一听。”湛兮说。
十八僵硬地站在原地,开始结巴“他、他他说见、猎心喜先下手为强没有多、调查、所以”
这磕磕巴巴的程度,让湛兮的瞌睡虫全跑光了,好家伙,刚刚那唯一一句流畅的“张养德事先并不知情。”该不会是你回来的时候练习了一路的吧
十八满头大汗,还在磕磕绊绊地努力复述“张宝珠说、说你们是好人可以说出、真相”
湛兮捂脸“”好孩子,小太子那边应该找了很多实力过人的说书先生,来日我让他分你一个吧。
黑暗未能给狸花猫造成困扰,它优哉游哉地迈着猫步,一把又跟个猫弹似的砸到了湛兮的怀里,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冲那个躲它倒是敏捷,但是说话都不利索的人发出了嘲笑的猫叫“喵呜喵噶”
小十八“”肥猫还不速速住口
另一边,东宫。
在小太子认真严谨的持续输出下,於菟狗终于顶不住了,它痛苦地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屁股一撅的,发出抗议的叫声“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