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琼看到乔琰是这表情实在不奇怪。
他此前因为乔琰搞出来的那个假象,给洛阳城中送了一条她与张让有所密谋的情报。
可偏偏在数日之后他便得知,乔琰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因为张让曾
经跟刘宏一道前往探望过乔公祖。
听闻祖父寿数不永,她心中凄怆这才落泪,现在只等这黄巾首恶的判决下来,她便即刻赶赴洛阳尽孝于祖父病床前。
淳于琼一听这理由人都要傻了。
他消息都已经送出好几日了才知道其实是他搞错了情况,他怎能不觉得尴尬
要不是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个错误消息,袁隗已经做出了个提建议的错误示范,只怕淳于琼要干脆绕着乔琰走才好。
现在这尴尬也就是因为他还记得司徒的嘱托要跟乔琰打好关系,却在听过她跟张角的辩论后,对她莫名生出了敬而远之的心态。
好在淳于琼很快便不必尴尬了,因为两日之后的正午,一支特殊的队伍抵达了汉军大营,
淳于琼一眼便在队伍之中看到了个眼熟的面孔。
袁绍,袁本初
但这个队伍中却并不是以他为首的,而是那位中常侍毕岚。
这并不奇怪,此时的袁绍还远没有后来的雄踞北方四州的势力,而还只是个在何进大将军府中的掾属而已。
若非后来董卓乱政被各镇诸侯讨伐,董卓为防袁氏里应外合,杀了袁隗袁基等人,以袁绍的身份所得到的袁氏政治财产绝不至于到后来的地步。
当然现在的袁绍也足够凭借着自己那四世三公袁氏后裔的身份,在洛阳城中吃得开了。
大将军何进显然也是对他看重有加,才将此次协助毕岚宣读圣旨的任务交给了他。
只不过他好像有些与此地犯冲。
他才到营中不久,淳于琼便找了个没人留意的当口蹭到了他的面前,将自己此前对乔琰有点误会的事说了出来。
“我不知是否该当送出解释的书信,又想那乔琰毕竟还是个白身,料来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才对但本初既到,我怎么也得来告个罪才是。”淳于琼小心留意着袁绍的脸色,却发觉他好像有点脸黑。
“”饶是袁绍自觉自己颇有仗义之名,也因在家中名为隐居实为与当人相交的数年养出了个好涵养,现在也很难不因为淳于琼这话生出几分无语的情绪来。
天知道他在听说叔叔被刘宏当朝会之时训斥,而婶婶却被擢拔去当了太史令的时候,心中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在听了叔叔转述他于朝堂上的建议后,袁绍与他惯来交好的许攸一番交谈,大约猜出了几分刘宏的心思。
但这个心思显然对于他们如今攀附为传声筒的何进,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若非如此,袁绍也不会刻意寻找这个前来此地的机会,以提前对乔琰这位未来的乐平侯做出一个评估。
尤其是他必须确认,乔琰到底和张让之间达成了何种协定。
结果淳于琼上来就来了一句,之前就是个误会。
袁绍差点没扯着对方的衣领质问他,明知道自己担负起的是什么责任,怎的还如此草率。
但世家出身的涵养注定了,他也只会让自己绷紧了一瞬的唇角松开,回道“无妨,她此后不会在洛阳,影响不了大局。”
袁绍这么说,淳于琼当即大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