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琰目送吕布远去,朝着郭嘉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度辽将军还病着”
在乔琰于并州各郡宣布了讨贼决定,开始调整边防人手布置的时候,各郡太守对她的决定并无异议,唯独一个韩馥,忽然说自己病了,像是生怕乔琰因为度辽将军为武职,也将他抓上一道前往洛阳讨贼。
郭嘉回道“君侯对并州的掌握显然不是他能想象的,他还真以为他与袁绍的书信往来没被您发觉,那袁氏兄弟二人自洛阳潜逃,似也有募兵联盟讨伐董卓之意,韩馥便自然不能应和乔侯的讨逆之举。”
“不过君侯也算是有个意外之喜。讨董檄文传檄并州各郡,有意应征入伍的姑且不说,那韩馥麾下的麴义倒是对他这托病举动颇有微词。”
墙脚松了,之后也就好挖了。
麴义与吕布一样都是桀骜放旷之才,在关键时候可为一方强援,但在此之前,却得给这等悍马以一个发挥的场所。
在这一点上,韩馥与乔琰相比就做得太差了。
郭嘉朝着乔琰又道“若君侯能将麴义收归帐下,还正可令两骑相斗一争高低,给那韩度辽用是浪费了。”
“这话你在此地说说也便算了,”乔琰摇了摇头,“且先不急,看看吕布的表现。”
事实上吕布做的着实是比乔琰所期待的还要精彩得多。
这人在并州地界上长到三十岁,养出了一身冠绝的武力,也同时养出了好一派专业挑衅的狗脾气。
董卓自入洛阳,虽如今渐成张狂之态,自恃手握大权,行横征暴敛劫掠之举,却也未曾对洛阳的防卫有所懈怠。
尤其是那些游弋在外“搜牢”的西凉兵卒,也在无形之中起到了巡逻的作用。
但今日这支正往河内方向前去搜刮的队伍,却在半道上遭到了袭击。
这些西凉兵卒已经习惯了将屠刀朝着弱者而去,此番出行的队伍也便有些列队的混乱。
若这是平日里倒也无妨,偏偏这朝着他们袭来的,却是实打实的并州狼骑。
吕布虽不会什么战阵理论,有一点总还是会的,那便是让这些人一个都别从他的手底下活命
这是一种近乎直觉的作战方式。
他们所骑的乃是乔侯给他们的塞外好马,所用的乃是以并州铁矿打造出的锋锐兵器,更是在休整了一夜后才盯上的这伙西凉强盗,若是这都能让他们给跑了,那还得了
于是原本还在洛阳北城之上的守军,等到的不是北行劫掠而归的同僚,而是一行数十骑飞奔而来。
远观其阵仗,那分明不是他们的人手。
让他们更清楚地判断来人是敌非友的,是这一行骑兵在射程之外停驻了下来,每个骑兵都飞快地将携带的三两人头抛掷于前,在他们的前方形成了一道极其惊人的摆设。
也还不等那城头之人反应过来城下之人的身份,已有一支白羽箭破空而来,一箭击断了那城头的董字大旗,而后钉在了望楼之上。
第二支羽箭更是几无停滞地袭来,扎在了前一支箭不足三寸的位置,唯独的区别也不过是在这一支箭上还捆缚着一块绢帛。
城头的西凉军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城下为首之人好高明的箭术,也好惊人的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