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太过于孩子气,此时此刻,因为急于想要确认自己的玩具还好好地摆在玩具箱子里,就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脖子,哭着喊他“杰”
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一下子愣住,表情变得一片空白。
和别人都不相同,她喊每个人的时候,都有一种特定的声调,就好像与生俱来有着操控人心的技巧,叫人听一遍就再也难以忘掉。
刚刚那样的呼唤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和幻想之中,他绝不可能忘记。
“葵”
像是被石头砸中了脑袋,夏油杰不可置信地攥住她的手,急切地问“你想起来了吗”
她不回答,只是抱着他哭“我身上好痛好痛。”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好受一些了吗”
在她刚刚死去的那段时间,两个最强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研究反转术式,但哪怕到最后,他们也没有研究出来拯救绝症的方法。
于是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遗忘了这个技能,就像是把最深的伤口掩藏。
夏油杰朝她道歉“刚刚我气坏了,竟然忘记给葵疗伤了,要洗澡吗把身上洗干净好不好”
“嗯。”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哭着说“脑袋好痛杰。”
羽生葵胡乱喊着痛,夏油杰只能焦急地把她抱起来,一边操控咒灵去给浴缸放水,一边温柔耐心地安抚着她。
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夏油杰没有再追问她是不是记起来了,只是不断告诉她没事了,告诉她不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像是被他这样的态度安抚到,少女慢慢不再哭了,夏油杰叹息着把她抱进怀里“我会杀了他杀了伤害葵的人。”
所以不是这家伙吗
羽生葵抬眸看着他,慢慢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去。
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安抚她的人不是乙骨忧太,而是夏油杰。
她就是谁在她面前对她好,谁更像狗狗,就更喜欢谁的坏小孩。
被夏油杰耐心哄了一通以后,羽生葵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因此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也变得平和了一些,夏油杰没有追问她是不是想起来了,也没有问她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只是像一棵树那样站在那里,被她抱着,给她传递安全感。
这是第一次,重逢后的他们拥抱着彼此,窗外的阳光洒进来,一切都那么静谧。
但还没过多久,碍事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她立即抬起头,扯着他的袖子擦眼泪,白嫩的脸颊被布料磨红,夏油杰皱起眉,把袖子抽回来,低声哄她“去洗澡好不好”
“好。”
少女赤着脚蹬蹬蹬跑进浴室,然后夏油杰打开门,和自己的学生对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先进来吧。”
最后还是夏油杰先妥协。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沉迷这种无聊的争斗。
他让出身位好叫乙骨忧太进来,少年抿紧唇,沉默地走进来,看了一眼她乱糟糟的床铺,视线几乎立即就锁定在了床上的纸条上。
“知错了吗”
夏油杰拿起其中的一张,脸色阴冷地念出来,然后看向乙骨忧太。
他的脸色并没有比他好看多少,修长的手指紧攥着纸条,颓郁的脸上满是杀意。
“老师昨晚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没有。”
夏油杰怒极反笑“忧太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高专以外的人做的”
他很确信这件事有咒术师的参与,因为他放在墙角的监视咒灵没有被祓除,却莫名其妙被封印了。
虽然担心咒灵的气息外泄会吓到她,他放的是比较温和的咒灵,但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把他的咒灵视野封住的人,这世界上不会超过五个。
悟是可以最先排除掉的选项夏油杰对自己的挚友有着完全的信任。
“老师、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