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差役才几个人,又哪是王府侍卫的对手,几下就被缴了刀,用绳子捆绑了起来。
刚睡醒姗姗来迟的差役头领汤勇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皱起了眉头质问道“刘七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官府的人,你对我们动手,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刘子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汤队长,你们上船时,我就说过吧,船上我说了算,只要你们不惹事,好吃好喝我都供着你们,可你们呢老爷好酒好肉的招待你们,就是让你们坏规矩,在船上惹事的”
汤勇听到舱内少女的低泣声就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以为意地说“不过是几个犯人而已,刘七公子何必为了他们伤了大家的和气”
这种事太寻常了。
流放都是犯了重罪的人,这些人被欺负了也没人管,大家都习惯了。
谭家这次都算是走运的了,不用跋山涉水,一日两餐都有饭有菜能填饱肚子,没吃什么苦头。往日就是他们押送犯人的官差都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待遇。
刘子岳指着他的鼻子“你没有女儿,你没有姐妹吗这种事落到你家人身上,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得出口”
汤勇不悦地拧起了眉“刘七公子,这话过了吧赶紧把人放了,将砍伤刘生的人交给我们处置,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刘子岳厉声打断了他,“我看你是没认清形势,将他一并捆了,绑起来,全部丢进底下的船舱里。”
“你敢,你敢,我可是知府衙门的人”汤勇色厉内荏地大吼。
但根本没人在意他的话,几个侍卫直接将他捆了一起丢进了下面的船舱里关了起来,还安排了两个侍卫在船舱外看守。
见他们都敢对衙门的差爷动手,那些本来还有些歪心思的船员这下也不敢动了,赶紧老老实实地回去,干活的干活,休息的休息。
这时候,其他谭家人也来了。
谭婆婆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满头银发,被两个儿媳妇搀扶着过来,朝刘子岳福身行礼道“多谢公子,不然老身那可怜的孙女就要遭罪了。”
刘子岳摆手“实在是抱歉,此事是我的疏忽。”
他是真没想到,大白天的,这些官差就敢借酒发疯,少女,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难道犯人就没有任何权利,只能任凭他们吗
谭婆婆连忙惶恐地摇头“这种意外哪能怪公子,若非公子护佑,我这把老骨头,还有那几个小的恐怕早死在路上了。公子的大恩,我们谭家终身难忘。只是,这事会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说到最后一句,谭家人都面露担忧。既担心刘子岳不管他们,又怕给刘子岳带来麻烦。
刘子岳理解他们的想法,民不与官斗是刻进他们骨子里的,他们畏惧官府,尤其是沦为了阶下囚后,就是下九流的衙役能对他们动粗。即便有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人管。
刘子岳冲老人和善一笑“放心,没事的,婆婆先去看孩子吧,以后你们全家尽量在一处,再忍耐几日就到了。若是有人再敢欺负你们,你们不要忍耐,告诉我或是黄思严都行。”
谭婆婆稍稍放心,带着全家给刘子岳躬身行礼,然后才进了船舱。
等他们进去后,刘子岳叫来几个侍卫,让他们注意着谭家人的动静,若是有什么事及时去通知他。
交代完这些,刘子岳回到船舱仍有些余怒未消。
这真是个操蛋的时代说一两句话就能获罪,还是全家连坐的那种,人命如草芥
黄思严看刘子岳的脸色就知道他还处于盛怒中,可刘生被砍了一刀,不处理万一发了烧死在船上就麻烦了。
他硬着头皮说“小人知道公子心善,但规矩就是这么定的,这些差役在路上打死犯人也没人管。这自古以来,流放的人,能平平安安到达流放地方的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