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严要气笑了“认识就帮他还钱,那我今天也认识你了,是不是你也要帮我还在外面欠的账啊这罗氏造船厂的少东家,广州城认识的人多了去。”
丢下这番话,他对众人说“走。”
听见他要走,罗英才不干了,扑上来,目光含着绝望“你们不能走,都是你们将我害得
这么惨的,要不你们,爷爷不会死,都是你们,你们要帮我还钱”
疯了吧,黄思严虽然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这个混不吝的大少爷可没什么好感,一脚甩开了他,赶紧追上了队伍。
见他走了,打手们很遗憾掂着棍子不怀好意地看着罗英才“罗大少爷,你再想想,还有谁能帮你还了这笔钱,你若是再想不起来,那下次打折的是你的腿还是胳膊呢”
罗英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眼神闪过一抹挣扎,忽地抬头往前大喊“五弟”
打手们下意识地往他喊的方向望去。
趁着这个空挡,罗英才拔腿就跑,直接冲向了码头。
“靠,中计了,追,打死这狗东西”打手们连忙追了过去。
罗英才一口气跑到海边,听到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各种谩骂声,再想起被关在小黑屋里生不如死的经历,他心一横,纵身跳进了海里。
“靠,狗东西跳海了”打手气得大骂。
走出一段距离的黄思严听到这声音抬头望去,见好多打手围在水边在往海里张望,再听这模模糊糊的声音,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真是没想到那罗英才还有跳海的勇气。
黄思严好奇极了。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广州几个月,怎么一回来,这位当初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怎么沦为了这个样子。
眼看进了城,已经平安了,他嘱咐下面的人看好车子,跳了马车,跑到前面去,掀开刘子岳的马车,钻了进去。
刘子岳听到声音,抬头看是他,挑了挑眉“有事”
黄思严搓着手,好奇指了指码头的方向“公子,你听到没,刚才罗英才那个家伙跳海了。”
后面那么大的动静,刘子岳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他轻轻点头“听说刚才他向你求助,还骂我。”
黄思严撇嘴“好笑,咱们跟他什么关系,让咱们当那冤大头帮他还赌债。公子,怎么回事啊小的这才走了几个月,他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刘子岳看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是不下车了,指了指对面“坐下说罗老爷子被他气死后,他吵嚷着要分家,打官司拿了罗氏造船厂一半的商股。因为船厂生意不好,他怕股份砸在自己手里,就将这一半的商贾卖给了城东的柳家。罗家知道这事,气得直接对外宣称与他断绝了关系,现在罗家跟柳家还在就船厂的事扯皮。”
黄思严纳闷了“那应该卖了不少银子吧,这才多久啊,他就花光了还欠了债这也太能花了吧。”
刘子岳想起后世那谁谁又在澳门一晚上输个八位数、九位数的新闻,摩挲着下巴说“在赌桌上,钱就是个数字,再多都不经赌。卖的一万多两银子,很快就被罗英才给挥霍光了,他可能起初是想着在赌场中赚一大笔银子,回去让罗家人看看,但谁知道最后还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
黄思严咋舌“这赌坊的心也太黑了。”
将罗英才给掏光了不说,还追着他要债。
刘子岳讥诮地说“那也是利用了人的贪心,不劳而获的心理。若没有做白日梦,妄图一夜暴富的心理也就不会上这个当。这事你回去好好警醒警醒下面的兄弟,谁都不准进赌坊,一旦被我发现,开除,以后跟我们刘记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这些船员,在海上飘了半年,生活枯燥乏味,这一回到岸上可不得想办法找乐子。还有什么比赌坊更刺激的乐子呢尤其是这些船员,因为他们出去这一趟很辛苦,风险也比较大,刘子岳给他们开的工钱也多,凡是在船上的日子,每个人每月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