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康年感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奈感。
偏偏在这时候,楚王也出来凑热闹“父皇,二哥这提议好,南越那地方穷乡僻壤的,要给四万兵马鸟枪换炮,不知得等什么时候去了,搞不好又一个六年过去了,七弟都凑不齐这笔银子。反正现在朝廷有这么多现成的兵器用不上,何不给七弟一些旧的呢”
延平帝最喜欢看儿子兄友弟恭了。
太子和楚王这么友爱弟弟,而且两人所言也有理,反正都是大景的,南越的兵器太差了,就让万泽民送些去呗,回头也能让国库少出点银子。
“你二人所言甚是,傅爱卿,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万泽民出发时随船携带四万件兵器去南越。”延平帝一锤定音,然后揉了揉额头,看向下面的众臣,“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晋王双手握成了拳,冷冷地瞥了一眼太子,到底没开口。
他们父皇的性子,他清楚,这会儿他若是站出来反对,父皇保不齐会怎么想他。
晋王很乖觉,他立了功,在朝廷中威望高,正是因为如此,他说话做事才会更小心,即便有什么事也是让下面的人出头,他不会站到风口浪尖上。
不然跳得太欢,难保不会招来父皇的忌惮。
而且这时候父皇都发话了,事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没有意义。
退朝后,出了紫宸殿,晋王瞥了一眼太子,淡淡地提醒道“二弟,小心养虎为患。”
太子轻蔑一笑“大哥,此言差矣,咱们乃是龙子龙孙,还需怕什么虎吗”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晋王气得脸都青了,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蠢货。”
傅康年也对太子的行为无语了,但紫宸殿外人多眼杂,终不就说话的地方,他轻声道“殿下,先回去。”
晋王克制住怒火,阴沉着脸回了王府,喝退了伺候的人,用力一拍桌子道“你说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这么怕我,就不怕老七成为第二个我吗”
傅康年安抚道“殿下莫气,您知道太子的为人,目光短浅,急功近利,哪看得了那么长远的地方。当务之急,还是万泽民去南越的事,这批兵器要不要带臣已经想出了两个方案,第一个带些残破的兵器去,只面上放些好的,第二个,带好兵器,大张旗鼓南下,但这海上嘛,遇到点风暴什么的太正常了,万泽民遇到了海难,没办法,只能将沉重的兵器抛下了船。”
到时候两手空空去南越,平王半文钱好处都捞不着。
万泽民再上书请个罪就是。
但这是天灾,他也是没法子,陛下顶多略施小惩就完了。
晋王起身背着手转了一圈道“第一个吧,兵器不便宜,这么毁了,实在不值。上面铺一层好的兵器,下面就弄些断裂的、卷边的凑凑数。回头老七若不识趣,上书到朝廷,咱们一口否认就是。天远地远,他也没证据。”
傅康年点头“好,就按殿下说的来。”
顿了下,他又安慰晋王“殿下莫急,万泽民心思深沉,揣摩拿捏人心很有一套,他去了南越,拿下南越水师是迟早的事,这批兵器最终还是回了咱们自己手里。”
晋王颔首“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安排吧,上面多弄两层好看的兵器,省得又被我那些好弟弟们挑刺。”
傅康年含笑点头“臣办事,殿下放心。”
清点装载兵器需要一段时间,因此十日后,万泽民才带着四万件兵器出发前往南越。
殊不知,太子等人早给刘子岳送了信。
六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刘子岳练完兵,光着膀子踏进浴房冲了个澡,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他纹理清晰的肌肉往下滚,有一种充满力量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