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召回京城、失去了两江总督的位置,那就麻烦了。
“大人放心”
阎修一喜,立刻抬起了头,向桓瑾行礼。
从他得到高人指点,来到面前的人麾下第一天开始,他就得到了认同,后来更是一步一步得到了桓瑾的全部信任。
裴植将厉王视作他的明主,阎修也一样,面前桓瑾就是他所要追随的人。
在他手下,他才能够尽情地施展。
“昨夜是我轻敌,准备不够充分,才没将他们一次拿下。”他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这次我带三千人从水路去,以总督府之名,向他们索取大闹州府的罪犯。若是漕帮不从,或者厉王的军师要帮忙窝藏罪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流汹涌,将把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冲散。
得到准许,阎修立刻调来了人马,召集了战船。
尽管在这个时候,总督府的兵马没有去救助百姓,去修理堤坝,而是选择出战,显得很是不合理。但有总督大人的命令,载着炮弹、精锐的战船还是很快驶上了怒涛翻滚的江面,朝着漕帮的方向进发。
大齐旧都的水军配置精良,战船也是一等,在水上行进的速度非常快。
不过半天时间,就走了一半路程,然后在那段山崖交错的水路,被崩塌的山体挡住了去路。
“先生”
阎修在船舱中,见传令官匆匆进来,对自己禀报道,“前方没路了”
他闻言放下漕帮的布局图,起了身,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甲板被暴雨跟江水冲刷得一片湿漉,阎修看着前方崩塌阻塞的山崖,虽然身上没有湿,但却忍不住发起抖来
真是可恨,连天都站在裴植那一边
为什么偏要阻碍他的路
“来人”他高声道,“让他们去把前面的山石清理掉让战船通过”
“指挥使大人试过了,先生”
战场在江上不是齐头并进,而是两艘并行,连成一条直线,阎修的战船在船队的中央,为首的是带领这支水军的营指挥使。
一见到前方阻碍,他就立刻命人放下了小船,让水性好的士兵去清理水道。
毕竟他们去漕帮争分夺秒,只有走水道最快,从陆路过去的话,没有马、只靠两条腿行军,时间要拖到两天以上,绝对不能速战速决。
可是前方的山体坍塌得彻底,堆在江心的障碍不是放下去的士兵所能够搬动的,他们不光没能成功,而且中间还经历了又一次的坍塌,砸得其中几只船直接沉了下去。
而落下水的士兵也救援不及,很快就被湍急的江水冲走了,不知生死。
看着阎修铁青的脸,传令官硬着头皮道“指挥使大人说,我们只能走陆路了,否则就只能”
折返。
这两个字他不敢说,但阎修听懂了。
他深深地呼吸了两下,霍地转身,狠厉地看向他“那就下船,直接走过去”
江水暴涨,中游失守,下游更是多处被水淹没。
从进入江南地界就被扣在船上、被迫在水上生活了许多天的程明珠终于上了岸。
一上岸,她就感觉整个人都麻木了。
倾盆而下的大雨溅起泥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她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