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有可能成为太监的柳淳,此刻却是意气风发,他对徐增寿发号施令,“你去,把这八十万贯抵押出去,借一批苏州钱庄的纸币,然后加上咱们手里的,继续砸,狠狠砸!明天按照七五折,砸一百一十万贯!”
徐增寿都疯了,从别人手里借纸币,只要付利息的,然后打折扣往外贱卖,两天的功夫,一百万贯,最多就剩下五十万贯。
一半的钱直接蒸发了,他徐增寿是见过钱的,但他却没有见过这么花钱的!
“我说柳老弟,咱能冷静点行不,你这么干,要不了几天,咱们手里的钱,就会一点不剩的。”
柳淳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已经跟茹老大人去信了,不行就从皇家银行借三五百万贯,看看谁能拼得过谁!”
此话一出,徐增寿直接趴下了,他手扒着桌子,努力了两次,愣是爬不起来。
“那个,柳兄弟啊,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
柳淳哪会放过他啊,“你退出,之前投进去的钱,可都打了水漂了,你不心疼?”
徐增寿干脆坐在了地上,靠着椅子腿,无奈道:“我心疼?我现在怕丢了脑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还说向皇家银行借钱,那是陛下的钱,弄没了,不光你要完蛋,我也跟着倒霉。我,我怎么这么不幸啊!”
徐增寿大叹交友不慎,跟着柳淳混在一起,迟早要丢了小命。
“哦,陛下的钱欠不得啊!”柳淳仿佛才想起来,他探手揪着徐增寿的衣服,要把他拽起来,“走,咱们去见陛下,请求陛下入股,跟咱们合伙干大事!”
“你,你去死吧!”
徐增寿一把推开柳淳,把头扭过去,干脆不看他了,他生怕被活活吓死。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有人进来了,脚步很轻,带着香味,是徐妙锦。
她一眼瞧见了徐增寿,忍不住道:“四哥,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啊?”
徐增寿总算扭头了,“妹妹,你可算来了,这几天你去哪了,柳淳他疯了!他现在一天亏几十万贯,咱们的钱,都要亏没了。”
徐妙锦一听,突然把脸扭向柳淳,责怪道:“你怎么才亏那么少啊?是不是心疼钱了,别听我哥的,直接按照半价砸!”
砰!
徐增寿被吓得站起来了,结果他忘了自己是坐在地上的,身体直挺挺起来,脑袋正好碰到了桌角,幸亏长得结实,不然小命都危险了。
可即便如此,也是疼得眼泪直流。
“四哥,你没事吧?”
徐妙锦去扶徐增寿。
哪知道一贯疼她的四哥一把,将徐妙锦的手推到了一边。
“三妹啊,算哥哥求你了,咱们别跟这小子混了,我真怕什么时候,把咱们都输进去!”
听着四哥发自肺腑的哀嚎,徐妙锦突然掩口轻笑,笑得花枝招展的。
“哥,跟着柳先生只会赚钱,才不会赔呢!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啊,扬州的盐商已经决定了。”